淤芝只求他健健康康的,别说住一个月的院,就是住一年也没意见。
换了病房的好处就是淤芝能每天穿着消过毒的衣服进去陪陪他。
她先让粥粥捏捏跟孔助他们进去。
她自己最后再去。
捏捏不明白:“妈咪,你不是特别想爸爸吗?为什么不是第一个进去看爸爸呀?”
淤芝:“因为妈咪进去了,你就看不到爸爸了。”
捏捏还想问为什么,被粥粥拉走了。
哥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捏捏才恍然大悟。
对哦,他都忘记了。
妈咪见到爸爸,肯定要抱抱亲亲很久哒。
医生叔叔给的时间太少了,不够分。
不过他跟哥哥也很想很想爸爸呀。
不比妈咪少。
妈咪愿意先让他们去见爸爸。
妈咪真的太好了。
孔助进去汇报了下公司的情况,说的都是最紧急最重要的事,这些事只能席寂川定夺,不然也不会说给他听。
席寂川说完又吩咐了孔助几句。
两人神情都严肃得紧。
到了两个崽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捏捏小嘴叭叭的说。
恨不得把这几天爸爸知道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他。
席寂川抬起自己输着液的手,挨个在他们俩头上揉了揉。
他很爱很爱他们两个。
他们可是他与芝芝的宝宝。
“哥哥,还剩多少时间呀?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捏捏依依不舍地从爸爸怀里出来,撅着小屁屁跳在地上。
“还有十五分钟。”粥粥算了一下时间,“爸爸我们出去了,剩下的时间留给妈咪吧。”
席寂川点头。
两人埋头在爸爸留下针眼的地方轻轻亲了一下,这样爸爸就不疼啦。
他们俩手牵着手离开,席寂川缓了口气,恰好护士进来换药。
他只好收回望着门口的视线。
进来换药的护士本来就是猜丁壳输了才过来的,近距离面对活阎王根本没有所谓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打工人只会害怕出错丢了饭碗。
她越怕出错,手上的动作越小心。
席寂川略带高压的视线移过来,他没有说一句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护士心里欲哭无泪,心里佩服夫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坦然地面对这位啊。
护士心一横,加快手上的动作,利索的换好了药。
能被安排给席寂川的护士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利索起来也不会任何差错的。
“先生,您的药换好了。”护士说完就跑。
再经验丰富心理素质有多强,该紧张该害怕的时候还是怂啊。
席寂川看了眼桌上的时间,眼里第一次闪着幼稚的恼意。
换个药磨磨唧唧耽误了他整整五分钟!
五分钟!
这就意味着他要少见芝芝五分钟!
这医院是怎么回事?
家属探望的时间换什么药?!
等一等他又不会死。
淤芝悄默声儿进来的时候,席寂川正委屈地盯着窗外的向日葵。
是淤芝亲手抱来插上的。
黄艳艳的一片,是梵高笔下炽热灿烂的模样。
也是生命最该有的奔放姿态。
淤芝那般明艳动人,选的花也是。
席寂川垂眸,欲言又止,花摸不到。
人也抱不到。
芝芝干嘛去了!
怎么还不来!
“滴——”淤芝从后面床头绕过来,歪着头戳了下他的脸。
席寂川不用看也知道是她。
只有她这只胆大的猫敢在他脸上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