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芝又瞥了他一眼,心情却不自知的好多了。
还知道买那么多菜来上供本祭司。
淤芝跳下去从席寂川后背一路爬上去,趴坐在他肩膀上,看着他去洗各种各样的草。
“这几天气温一直在下降,你不要乱跑出去,就算你有一身白毛毛也挡不住这么凛冽的寒风。”席寂川像哄小孩儿似的对肩膀上的白白道。
要是外人看见会觉得席寂川脑子坏掉了,真对着一只兔子说这些,能听懂还是咋的?
淤芝低头轻轻碰了碰席寂川脖子。
知道了。
真啰嗦。
淤芝借着他的肩膀,又往外望了一眼。
冬天真的快要来了啊。
“等后天我交完方案,去店里给你买几身衣服。”席寂川突然想到他在宠物店路过时看到的衣服。
那家宠物店东西很全,肯定有白白能穿的衣服。
淤芝偏过头,从席寂川肩膀滑下去,被他放到了沙发上。
淤芝背对着席寂川的时候开心得蹦了两下。
她也要有人类的衣服了!
最好是跟仆人一样的,仆随主子,这样才对。
夜晚,呼啸的寒风惊醒了她。
她悄声挪到窗边,看着夜空隐隐的光亮,心猛的痛了一下。
可恶。
淤芝悄声出去,低头咬破了自己的爪子,在地面放了几滴自己的血画了个图案。
图案转瞬而逝,随即夜空飘起了茫茫的白雪。
寒冬已至,原来这么快啊。
淤芝望着那片片白雪,又悄声回去了。
待她身上的雪化了水,她跑去用席寂川的毛巾打滚蹭干净了。
等她身上恢复了暖烘烘的状态,淤芝跳到席寂川的床上,从缝隙里钻了进去,躺在他怀里才闭上眼睡觉。
“白白我走啦。”席寂川起晚了点,匆匆走了。
淤芝蹲在窗台上目送他离开。
“白白我回来了。”
淤芝一如往常陪在他身边,只是那双澄净的红眸添了一丝异样。
“白白,看——这是我给你买的小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席寂川回来饭也顾不上做,兴冲冲地追在淤芝身后要给她看小衣服。
淤芝躲不过去,只好被他抱起来,只是很晚了,席寂川只在她身上比了比就去做饭了。
淤芝用爪子碰了碰那些各种各样的小衣服,果然很漂亮呢。
她用小脑袋贴了贴那些衣服,胸口再次痛了起来。
她红眸怒视着窗外,等席寂川出来的时候她又恢复原状。
席寂川发现白白这顿饭吃得很慢,他笑了笑揉了揉它脑袋,这几天也不知道白白怎么了,总觉得它不太开心。
原以为买了衣服它会开心些,好像作用也不大。
席寂川有点苦恼,但他实在不明白要怎么才能让白白开心点。
他都买了它最爱吃的草跟天价进口的胡萝卜了。
那天晚上,席寂川睡着后,淤芝从自己的窝里再次跳到他床上,钻他被窝里贴着他睡。
这次她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借着月光细细描摹着他的模样。
她没时间了。
再拖下去,要是被神部发现,他会死的。
淤芝轻轻用自己的脑袋贴了下他的下巴与唇。
她眨了眨眼,留了一滴晶莹的水滴在床单处散出一朵小花。
淤芝一直在他怀里待到日出之际,她从被窝里跳出来。
离开她贪恋的温暖。
淤芝不敢回头,悄然从缝隙中出去。
旧伤再覆新伤。
淤芝这次用血画的图案比上次还要复杂得多。
待最后一笔完成,她回望不远处的那扇小窗户。
看着里面窗帘拉开,一丝光亮涌出。
淤芝笑着闭上了眼。
她会回来的。
一定。
“白白?”
“白白你在哪?”
席寂川找不到兔子,只穿着单衣拖鞋忙忙跑出来。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了下来。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
这场奇妙的相遇迎来了它无声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