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次科举,齐褚阳过关斩将,一路到了殿试,虽然没封赏前三甲,但也是进士出身。侯爵家的孩子为官,科举名次倒不重要,授中书舍人一职。虽官品不高,但专掌诏告,又可佐丞相判案,舍人之职在大殷颇为显赫。
武举地位不如文举,文举日后也可入军营,因此齐褚阳择了后者,先成文官,日后有了机缘,再做武官不迟。齐存之素来是由着这儿子的,用不着他操心,跟好友这么说时,也颇为得意。
柳定义见他又夸赞独子,瞧了一眼说道,“褚阳在柳家养了七年,书院是我送他去的,那满屋的书也是我添置的,可你回来就将功劳全霸占了。”
齐存之躺身长椅上,悠悠道,“这儿子可是我生的,功劳当然在我。”
“倒也不是你生的,是翠娘生的。”柳定义提到这已故的弟妹,问道,“你不打算续弦么?家里只有你们父子俩,倒不嫌冷清。”
齐存之说道,“倒还好,下人也能少请两个,日积月累,可以省一大笔银子。”
柳定义拿他没办法,没见过侯爷穿得如此随意的,连对亲儿子也是放养之态,去了一回他家,冷冷清清,连个在院中玩闹的孩子都没有,“明年雁雁就及笄可嫁了,做你齐家儿媳吧。”
齐存之笑道,“这事得他们自个决定,我这做爹的就不掺和了。万一褚阳不欢喜雁雁,娶回家来,整日冷脸相对,那我们这世交可还能继续?”
柳定义想想也是,不过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就没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端倪来,真是让人忧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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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面,小巷淅沥着冷雨,包家门前已经湿成一片汪洋。
已快春尽,傍晚又下起小雨。冷玉站在廊道之下,看着屋檐滚落的雨帘,目有担忧。
包天同从屋里抱着小儿子出来,见她伫立不动,问道,“怎么了?”
冷玉说道,“雨水再不收势,怕是要水涝了。”
包天同动了动嘴,到底还是没忍住,“这种国事你一介女子担心作甚,即便真的水涝,也与你无关,你更不能插手什么,何必自寻烦恼。”
自从两年前圣上废除女官制,书院也不能再聘用女先生,冷玉便回了家中。虽然仍不算是尽心侍奉公婆丈夫,但不管怎么说,一家人关系还是有所缓和。包天同十分满意这样的现状,一人维系整个家是辛苦许多,但家宅和睦,他也是高兴的。只是妻子仍是忧国忧民,总叫他不满,就怕她一个冲动,跑去宣扬女子德才不能困于内宅。
所以如今一听她提国事,便黑了脸。
冷玉淡声道,“身在大殷,国事怎能说跟我无关?即便不能插手,也可议论国事。包学监只记得我是女子,却不记得我也是大殷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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