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山脚下,楚胤牵着傅悦下了马车后,本打算抱着傅悦走上去,可是傅悦想要爬一下楼梯,楚胤便由着她去,只牵着她慢慢走上石阶,只是傅悦体力不济,爬了一会儿就累了,剩下的都是楚胤抱着她走上去的。
终于,爬了一会儿后抵达龙兴寺门前,而后,他并未进入佛殿,而是牵着傅悦绕开了人多的地方,去了佛寺后山。
从隐蔽处走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沈知兰若有所思,眼底忽明忽暗。
沈知兰的侍女紫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拧眉低声道:“小姐,那楚王妃好生奇怪,裹得如此严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怪病!”
沈知兰冷笑:“只有见不得人,才会这般面目示人,看来这次傅悦被掳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否则也不至于让楚王大开杀戒,如今又是这幅样子现于人前,真是令人好奇呢……”
一旁的绿袖低声道:“只可惜,老爷派了许多人暗查此事,皆无任何有用的消息,楚王在安州大开杀戒,将所有知情者都灭口了,竟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半分!”
沈知兰意味深长的笑着,冷嗤道:“欲盖弥彰罢了,楚王越是暴怒,说明傅悦此次在外遭遇的事情更严重,落在那北梁齐阳王手里一个月,那方叙还是那样一个疯子,他会对傅悦做什么,那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紫萝一惊:“小姐是说……楚王妃当真如同传言那般……”
傅悦出事,被北梁齐阳王掳走一月有余方被寻回,坊间早有猜测,说傅悦在方叙手中那么久,怕是名节早已不保,只是这些流言蜚语因为涉及楚王妃名誉,加上楚王先前大开杀戒震慑之下,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可是流言既出,如何收的住,不敢明着议论,暗地里不晓得传成什么样了,傅悦的名节,早已受损了。
沈知兰哼笑,面上有些许不甘,眯着眼道:“我看**不离十了,只不过如此情形之下,他竟然对傅悦不离不弃,倒也是深情啊……”
一个名节不保的残花败柳,他还这般当宝,为了她,不惜与皇室对着干……
紫萝闻言,抬眸瞥了一眼沈知兰面上的不甘和那淡淡的怨念,眼珠一动,而后垂眸低声道:“可奴婢觉得并非如此,楚王妃毕竟是祁国公主,不管经历了什么,楚王怕是也不敢弃了她吧,毕竟祁国也很强大,小姐忘了么?前些天长公主还说了,因为蜀国包庇北梁齐阳王,祁皇大怒,竟下诏大军压境攻打蜀国,如今两国还在交战呢,祁国如此看重这个公主,楚王也不敢轻易得罪吧,所以,也只能容忍了,与深情无关,否则,有哪个男人容得下这般耻辱?”
沈知兰闻言,眉梢微动,神色难辨:“是么?”
“定是这样的!”
沈知兰轻笑,意味不明的低语道:“谁知道呢……”
这次朝堂大乱,始于傅悦出事之后,父亲说了,楚胤已经和陛下撕破脸了,此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和楚胤有关,可**不离十,他以前对傅悦那么好,她都看在眼里,这次为了她站了起来,苦寻一月,为她大开杀戒,为她与皇室对抗……
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她是祁国公主心有忌惮从而容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旁的绿袖低声提醒:“小姐,该回去了!”
沈知兰蹙了蹙眉,淡淡的道:“不急,我想在这里再待会儿!”
绿袖微微抿唇,低声道:“小姐想在这里待多久都无关紧要,只是,小姐莫要忘了,您现在已经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别忘了长公主与您说的话!”
沈知兰闻言,死咬着牙关,眼中难掩不甘。
是啊,她已经被赐婚给赵祯了。
容不得她拒绝反抗,只能遵旨而行,如今她是准太子妃,她要做的,便是等着祖母的孝期一满,就与太子完婚。
看似风光,实际上,这就是一场博弈,而她,便是父亲压在太子身上的赌注,当然,也要做好随时被弃的准备,母亲说了,太子这次回来,其实就是陛下召回用来打压荣王,和荣王相斗的棋子,陛下要的,是他们两败俱伤,可是事实上,陛下从未想过让太子继承皇位,如今父亲主动向陛下建议召回太子,把沈家和她压在太子身上来对付荣王,父亲在赌,赌陛下的信任,好借此名正言顺的靠拢太子,再用整个沈家来赌扶持太子为帝的把握,若是成功,她便是未来的皇后,若是失败,沈家或许还能苟延残喘,而她,必死无疑!
可这是沈家唯一的出路,谁登基,荣王都不能登基,否则怕是荣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屠了沈家!
所以,她没得选择,也由不得她抉择,再恨再怨,再如何的不甘,也只能听从安排,至于那份痴恋,只能深埋心底,原本就算她不用嫁给太子,她都不可能得偿所愿。
可是,她依旧是不甘心啊,她初次见他,是在那场宫宴上,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她第一眼见到他,便忍不住倾心于他,只是她知道,他们是绝无可能的,而且,他终究不是她想要嫁的那个人,她想做皇后,而不是一个深受忌惮的楚王府的王妃,也不想必胜面对一个残废的夫君。
可她明知如此,还是忍不住一点点的沉沦,
现在,他站起来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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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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