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公主也不多言,看向砚雪道:“砚雪,你来说说!”
“是!”砚雪走上前两步,福了福身,之后才垂眸道:“王妃的衣服是奴婢亲自换的,奴婢看过了,王妃的左肩上光滑无瑕,没有任何胎记!”
皇后神色恍惚着,失神呢喃道:“不应该啊……”
宜川公主道:“不仅如此,女儿还用阿顷哥哥的画像试探了她,没有任何异样,且据她所言,蕴书和楚胤也和她说过聂家人的事情,如此看来,怕是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皇后却摇了摇头,脸色虽然有几分苍白,神色却还是凝重,低声道:“可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内情!”
宜川公主叹了一声,神色伤怀悲悯却又带着几分无力的道:“母亲,我觉得真的是你想多了,你前两日召了舅父入宫问此事,舅父也都说只是因为楚王府才对傅悦多了几分恻隐之心,眼下如此,不也正好说明了您猜错了么?傅悦没有胎记,兰臻身上的胎记是去不掉的,所以她不可能是,何况,当年兰臻葬身火海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死人怎会复生呢?”
皇后没有说话,神情却愈发失落暗淡,可却还带着几分不肯接受现实的倔强执拗。
宜川公主握着皇后的手,眼神疼惜无奈,轻声劝慰道:“母亲,女儿晓得您的期望,可人死不能复生,别再想这些了,接下来我们还有该做的事要做呢!”
皇后神色木然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缓缓吐着一口浊气……是她多想了。
其实不是也好。
……
出了凤仪殿,没有让宫女送,傅悦和冯蕴书自行出宫,走了好一段,冯蕴书才低声问:“可是验胎记?”
傅悦点了点头,低声道:“嗯,不仅如此,宜川公主还挂着大哥的画来试探,还好我事先猜到了没露出破绽!”
宜川公主是可以将那幅画挂在那里的,想来便是早前就设好的局,先洒茶让她换衣,不仅要验她是否有胎记,还刻意挂着那幅画试探,否则宜川公主怎会把那幅画挂出来?
就算那是她的寝宫,且她眼下还很受宠,可聂家现在到底还背负着叛国罪名,宜川公主现在要博取皇帝的信任和宠爱,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宫里挂着聂禹顷的画像,所以,那幅画定是临时挂上去的。
一系列的验证试探,只为了知道她是不是聂兰臻。
冯蕴书拧紧了眉头,不解的问道:“可皇后和宜川公主怎会起了疑心呢?”
傅悦道:“皇后本就聪慧非常,宜川公主也随了这一点,本就有诸多巧合疑惑,经此一事,怎会不疑心?方才在姑姑那里听她说皇后问起我,我就猜到了,果不其然!”
冯蕴书点了点头:“确实,皇后自小就是个秀外慧中的,这么多巧合疑惑,猜到也不奇怪,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特意瞒着皇后呢?她不可能会害你,且不仅不会害你,也会帮你的,其实没有必要瞒着她的!”
皇后对聂兰臻的疼爱,冯蕴书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那是不亚于对亲生女儿的疼爱,甚至更甚,所以,没必要瞒着皇后,不仅如此,皇后这么多年为了聂家一直行尸走肉的活着,若是知道聂兰臻还活着,怕是会很欢喜,也会很欣慰。
傅悦思索片刻,才拧紧了眉沉声道:“她确实不会害我,可我不想节外生枝,她毕竟是皇后,而她在的地方是皇宫,是赵鼎的地方,难保万一,何况,她若知道是我,哪怕在如何隐忍,对我的态度定然会有所改变,总归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