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与大胡子闻声，齐齐抬头，看向老者。

随之，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陆节与少年脸上的神情，于是，石天与大胡子的面色便也难看起来。

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人被伤害，让俩人都有些难以遏制自己心头的愤怒。

但是，最终，这份愤怒并没有爆发出来，俩人只是面色铁青一下，石天便低头，然后，冲大胡子怒吼道：“用力！”

大胡子闻声，先是一愣，然后，脸上便又露出有些纠结的神色。

他心中当然有一杆天枰，但是，道义这件事情在他心中一样重要，他没法儿接受自己要尽力，去杀死一个对自己，甚至，对整个月山国有恩的人。

“我说了！用力！这不是为了你们的王！是为了我自己！我说，用力！”

石天微微眯起眼睛，以有些狰狞的面孔冲大胡子怒吼道。

这一声怒吼终于让大胡子惊醒，然后，目光也坚定下来。

犹豫是没有用的，纠结也是没有用的，现在，就是一场比赛。

比赛是石天先死去，还是他们先找到办法。

所以，他只能继续出手。

念头定下，大胡子的身形便微微拧转，随之，手中的铁尺在地上画出一个弧度后扬起。

扬起的瞬间，大胡子便一步踏出，来到空中，然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挥舞着自己的铁尺朝石天落下去。

石天面对大胡子的铁尺，面色不变，目光冰冷到近乎凝固的状态。

以这种沉凝的状态，石天不闪不臂，只再一次抬起手臂，迎接落下的铁尺。

“嘭！”

“轰！”

这一次，不仅是铁尺与血肉撞击的砰然，还有一阵力量波动出来，席卷方圆百里，让站在数百丈外的士卒都能感受到身上凌厉的风。

在一片吓人的震荡中，石天一步后退，同时，面色微微苍白。

大胡子铁尺上的力量所带来的冲击力，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无视。

苍白着面色，等四周的烟尘，以及，被狂暴的力量扭曲的空间慢慢平复后，石天微微眯起眼睛，复又看向仍拎着铁尺，朝他一步步走过来的大胡子。

两个人之间没有话语，不过，有眼神上的交流。

眼神对峙了片刻，大胡子便又举起手中的的铁尺，然后，朝石天冲过来。

这一次，大胡子身上带着更凌厉的气势，手中的铁尺在空中绕出一个圆满的弧度后，才往石天身上落下去。

“嘭！”

“轰！”

沉闷的声响与轰然又一同响起。

石天又后退一步，同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手臂上传递过来的痛楚，以及，筋骨所遭受的震荡。

感受着这份痛楚，石天心头念头闪动，随后，便抬起头，冲几步以外的大胡子轻喝道：“再来！”

大胡子的脸上满是不安与纠结，但在石天这一声轻喝后，他便明白，自己要继续动手，且只能继续动手。

“好！”

同样一声轻喝。

随后，手中的铁尺又一次扬起，向石天砍下。

“嘭！”

“嘭！”

“嘭！”

“轰！！”

“……”可怕的声音一次次响起，轰然声中的波浪让无数士卒面色微变，身形颤抖。

看到这一幕，每一个将领脸上，包括少年，都有难以掩饰的愧疚与不安。

但是，他们又没法儿做什么，只能在焦灼中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