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地看着沈重山回去床上的背影,许卿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沈重山一直以来都是不信天不信命,不信鬼神就信他自己,这样的家伙会忽然就弄几个香囊来说保平安的?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看到沈重山明显不想解释太多,许卿也没有多问,正如同沈重山说的那样,反正沈重山也不会害了她。
…
而在这个时候,月亮山上的接凤亭里,年轻男人也站了起来,“佛已经礼完了,酒也喝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老人依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低垂着眼皮半睡半醒地说:“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是。”
点点头,年轻男人转身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才走了两步,年轻男人忽然驻足回身对着老者说:“说实话,我一直听你在说什么超脱和理解一切本质之类的话,又说什么气运都汇聚在沈重山的身上,那么沈重山也是和你同一个档次…至少相差不远的人咯?”
老者点头说:“不错。”
笑了笑,年轻男人又说:“那么这就奇怪了,到了你们这个地步,钱和权和粪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能超脱,那么这些东西还追求来做什么,所以沈重山为什么还在这红尘俗世里面,不像是你修炼那么多年,准备超脱?”
老者淡淡地说:“他还没有超脱,我也没有超脱,既然没有超脱就还有执念在,我的执念就是超脱本身,而他既然还留在红尘里面,自然有他的执念在。”
“既然有执念。”年轻男人轻飘飘地说,说到这里,他忽然用一种很幽森的语气说:“那么就给他把执念斩了就是,他的执念啊,我知道,一定是他在乎的那些人。”
老者第一次抬头正眼看着年轻男人,说:“男女之情是这世界上最要不得的感情,当年的我第一刀就砍断了男女之情,他,会在乎这些?”
摇摇头,年轻男人指了指自己,说:“我和他相处、认识的时间比你要早的多也多的多,某种程度上,我和他是一种人,所以我很了解他,钱和权力没有什么是他要的,他真正在乎的, 是人,只要针对这个方面出手,那么对付他就容易的多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而再厉害的人,一旦被愤怒和恐惧乱了阵脚,失了分寸,那么他的杀伤力也就无限趋向于零了,这样的人,于你于我,都很好对付不是么?”
老者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
年轻男人也不再等老人,转身缓慢而僵硬地朝着山下走去。
等来到了山脚下,早已经有人等候在车边,那人走上来送上了一件外套,低声说:“少爷,您的身体虚弱,现在已经入秋了,夜也很凉了,先穿上外套了吧。”
接过了外套,年轻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寂寥的夜色,叹息道:“是啊,又是一个入秋了,这一年过的真快,才回个头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大半。”
那人微微弯着腰守在一旁,轻声问:“少爷,是直接回去还是?”
年轻男人钻进车里,淡淡地说:“回去吧,夜深了,要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