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滑行落了地,不过片刻之后,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从机舱里面走了下来。
似乎还有些不适应沪市的寒冷,站在空旷无比的停机坪上,刘瑜伸出双手哈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还算是明媚的天色, 说:“沪市比我们那可没暖多少。”
旁边的一个男人立马笑着迎合说:“沪市本身靠海,而且地理位置上,它的气候并不算多宜人,空气湿度很大,夏天闷热冬天湿冷,不如我们那边舒服。”“
可这地方就是出人杰啊。”刘瑜感叹道。
旁边那男人发现自己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顿时就有些尴尬,不过刘瑜显然也没有把他和他的话多放在心上,低头就走出了停机坪。
在候机大厅,刘瑜见到了第一班从赌城飞机飞回来,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刘天洲。
看着自己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的儿子,才短短几天的功夫,那个意气奋发的比亚汽车太子爷已经消失不见,满脸的胡子拉碴,衣服也有两天没换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萎靡得不像话,可想而知他这几天遭受了多么巨大的打击。
“你很让我失望。”刘瑜说。其
他人自觉地让开,在周围站成了一圈,确保他们父子俩的谈话不会被路人听见。刘
天洲深深地低着头,握着拳头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但却始终说不出话来。等
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刘天洲任何一句话的刘瑜叹了一口气,说:“走吧,到车里,先去酒店。”作
为国内汽车生产行业的先驱者,比亚汽车的公司高层自己出行自然用的都是自家的车子,但是比亚汽车的产品普遍是走中低端,并没有什么高端车型,所以在沪市国际机场的人们就见到了很奇葩的一幕,一群十来个看起来就是商业精英大老板的人坐进了牌子不那么响亮高端的比亚汽车车队里面。他
们何尝知道,坐在这车里的人,是控制着一家2000亿市值公司的董事长?
车队行驶上路,在车里,刘瑜和刘天洲并排坐在后面。“
爸,对不起。”刘天洲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刘瑜看了刘天洲一眼,沉声说:“我给了你那些股份,是让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财产,你输了也好赚了也好,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你真正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听
见刘瑜的话,刘天洲再次把头低下来,仿佛不敢看自己父亲那失望无比的眼神。再
叹了一口气,刘瑜发现自己今天这短短半个小时叹的气比过去一个月的都要多,他说:“你真正让我感觉失望的不是你又进了赌场,也不是你输了你所有的股份,而是我发现你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你所造成的这一切,你还年轻,不像我,要是到了我这个年纪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那么真的什么都完了,但是你不同,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亚汽车刚刚起步,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在经营,而面对挫折,你却根本不敢去克服,让我如何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