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病房不久,风羿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到账30万。
这位大佬还是很效率的。
他在这里的工作结束了,也不想在医院继续待下去,医院的气味太复杂,太压抑,也刺鼻。
风羿在这里总有种紧张感,生怕别人把他拉过去检查。
他现在这样子可经不起检查,一个细胞都经不起查!
邹梵的病房在高楼层,而这层楼的人并不多,还没有出现聚积等电梯的情况。
邹先生真正想要的还是一张属于他自己的蟒皮二胡,这是一种执念。甭管技术发展到多高,做的仿皮有多好,即便音色超过真皮,在他那里也是不认的。
就像风羿不理解邹先生那种琴技为什么要执着于真皮二胡一样。
可能这就是人的执念吧。
一遍遍给自己洗脑之后,坚信的,别人无法动摇的观念。已经成为一种精神寄托。
那张蟒皮没了,精神气就掉了一半。
刚才在病房里看到邹先生那张苍白的脸,病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被打击到了,伤得贼深。捅心窝子了。
至于接下来,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不可能大肆张扬,野生老蟒皮这种话题,太敏感了。
真曝出来,邹先生和他的公司都得面临舆论压力。
风羿正想着“大佬们也不是万能的”,在楼梯转角处,一个老头撞在他身上,痛呼一声,倒地。手里拎着的一袋苹果也全砸地上。
风羿:“……”
那老头继续在地上痛呼。
见楼下有人往上走,风羿想了想,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那老头伸手:“快!扶我起来!我还得去楼上给我孙子送苹果呢!”
挣扎着就要去捡地上的苹果。
“你先扶着栏杆,苹果我来捡。”
风羿将他扶起,然后将地上的苹果捡起来,装进袋子里,递还给老人。
“谢谢啦!年轻人,走楼梯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别撞着人了,要是撞到别的老头老太太可不会像我这么脾气好,这里又是医院,正好讹人。”
那老头提拎着苹果,朝风羿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往楼上走。
嘴里还嘀咕:“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长的,身体跟石柱子似的……”
风羿站在原地,掏出纸巾擦手。
楼上,拎着苹果的老头刚从楼道里出来就被两个人堵那儿了。
两个青壮堵着个老头,旁边有人看不过眼,上前正欲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人掏了个证件出来。
那人一看,立马退开了,看那老头的眼神极其防备,还跟周围其他人说:“是警察,估计抓小偷呢!”
那老头一听不乐意了,“说谁是小偷呢!这是污蔑!我偷什么了!搜兜?那你们搜啊!搜出来我……”
话还没说完,一名便衣警察就从他兜里掏出来一瓶药。
老头仿佛被掐住脖子,眼睛圆瞪:“我……这……刚才……不是……”
那名警员说道:“这瓶药可不是你的。”
老头面色灰败,怔怔地看着那名便衣警员手上的药瓶,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和心理创伤。
不应该啊!
他刚才明明已经将这个药瓶……
风羿听着楼上的动静,继续往楼下走,还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闻了闻。
手上的药味差不多都洗去了。没刚才那刺鼻劲儿!
来医院的时候都没开车,还得打车去邹先生他们小区附近的停车场,再开车回家。
风羿想着是先打车过去,还是先吃点东西?
饿了。
还没决定好呢,刚出医院门就被人拦下了。
看着对方出示的证件,风羿:“……”
草!
就不该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