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对他过分的信任,让他觉得不妥,又好笑。
现在景萱有了孩子,逐渐息影,安安自然就不用再跟着景萱了。
助理的工作,差不多算到头了。
她今天来是再次感谢他的,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是一对儿银色的袖扣,“景……总!”她还是不能直言他的名字,“谢谢你一直以来帮助我,我不争气,至今也没做出什么成绩,让您失望了,今后我可能会离开a市了,回我的家乡看看,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或许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不起眼的捐助对象,可是在我眼里,您是我的贵人,所以我想来和您告别,请不要见怪!”
他没说话,低头看那对儿袖扣,万宝龙的,一个女人给男人买袖扣,她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饭菜好了,端上来,“慢用!不够的话随时再点哈!”老板娘爽朗的笑声和景博轩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连她都要走了吗?从今后,他大概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景萱说的果然对,“哥,你该谈个恋爱了,人生除了工作之外什么都没有,多无趣!”
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想,的确是无趣。
罢了,他扬起一抹笑,“嗯,我知道了。”
饭罢,他送她回去,出租房,一居室,冬冷夏热,连个空调暖气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脆弱的风一吹就折的小姑娘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她客气礼貌地请他进去坐坐,有点儿不大好意思,她的家,实在太小了。
没想到他答应了下来。
进了屋子,果然小,一眼望到底,像学生宿舍,只有一个推拉门隔出来的阳台,屋里沙发和床挨在一起,他坐在沙发里,歪头就能看见她的床,粉色小花的床单被套,被子叠的很整齐,一堆内衣内裤大概是刚从阳台上收回来,还没来得及收纳,散乱地扔在床上。
她也看见了,顿时脸红的可以,慌乱地跑过去胡乱收起来,声音弱弱地说着抱歉。
他觉得好笑,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脸说,“我不是洪水猛兽,不用这么怕我。”
她的表情愣愣的,有些像受惊的小猫,浑身的毛似乎都竖着,看起来委实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他有些玩味的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而且,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瑟缩了一下。
景博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他竟然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
软软的,像某种糯甜的糕点,他轻轻咬了一口,看她瞬间睁大而不可置信的眼睛,低声说,“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
伪少女对这些并不敏感,甚至称得上是迟钝,她只是在纠结住在别人家里这样的事不好,打电话给景萱,对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笑道,“万恶的资本家第一次冒着赔个底儿掉的风险去投资自己最不看好的爱情,而且不计成本,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让他好好发挥喽!”说完郑重其事地跟她说:“安安,公允地说,我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不是偏袒他,我就是觉得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真的!”
安安也知道啊,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重点难道不是她不够好吗?
安安第三次回公寓是去拿户口本,她今天要去扯证了,一个从来没有过家庭而且心理年龄极小的人,完全还不能通透地体会婚姻的意义,领证对她来说就是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住在一起并且得到祝福,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而如果光明正大住一起的对象是景博轩的话,她是不排斥的。
仅此而已!
她的户口本在十四岁之前在庄爷爷户口上,十四岁时候庄爷爷去世后,户口本上就只剩她自己了。
她摸着户口本的时候,想起大学舍友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请全宿舍人去吃料理,说幸福要分享才能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