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伸手在白衣僧光头上猛敲一记,震得他浑身一颤,如坐金钟之内,嗡然忘我,欲仙欲死。
钟水月道:“有个持断剑穿黑甲的大个子剑客,是你朋友吧?”
江晨微微变色:“荧惑在你手里?”
“不然刚才一掌那么大动静,他知你危难,又怎会不来相救?”
江晨的眼神在白衣僧头上飘忽,气氛忽的就僵滞了。
钟水月并未因他的冷漠而滞涩,语气悠远深长,耐人寻味——
“我见你目光灼热,明明是对这半卷口诀很感兴趣,却又碍于仇恨,不愿开口。相比起来,当年的北丰丹要比你果决多了。他可以连杀父之仇都不顾,向我行三叩九拜大礼,在北海莲花峰曲意侍奉我三年,神功初成才叛门离去……”
江晨缓缓道:“听你这么说,他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因这番变故而扭曲了心性,一意妄为,与其亲弟北丰秦反目成仇,最后还不是走上了我为他安排的道路?”
“那么你是否也自信,我同样也会按照你的安排走下去?”
钟水月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路与他不同……”
“但最终殊途同归?”
钟水月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缠,转言道:“我听说你很讲义气,必然是不愿让你那位朋友受苦的吧?”
“我的义气不在于是否愿意看他受苦,而在于是否相信……”江晨抬眼望向东方,逐渐露出微笑,“相信他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回来!”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脚下一跺,若离弦之箭射向半空,直扑钟水月。
钟水月瞳孔皱缩,纵然是三关已跨的完全体大觉、人仙、武圣,也因那股凛冽凝实的杀意而感到眉心剧痛,若被尖针扎刺。
她轻叹一声,右手一挥,袖摆便拨出一片朦胧的月华,瞬间蔓延至大半边天空,将那道近在咫尺的人影当头笼罩。
“来得好快……”
这句感慨才说到一半时,江晨已一头闯入了那团乳白色的月光中,顿时感觉到一种迷乱、混沌、扭曲的力量拉扯着自己身体,令他瞬间失去了对方位的把控,好像上下颠倒,八方错离,似幻非幻,似真非真。
江晨在半空吐气,周身亦涌现出月色毫光,似乎与那片混乱的世界融为一处。但他的「空间扭曲」却与周遭这团如水如月的光芒不同,虽没有那些深浅不一的花哨纹理,可说更为平淡,更为凝实,绽放之际便如银月初升,令周遭迷乱漩流如积雪消融。
在钟水月惊讶的目光中,江晨无视了那片波澜阵阵的水月光华,悍然向前飙射。
只一眨眼,他就冲到钟水月身前,狂放的杀意顿时倾泻而出。
钟水月身子后仰,长发飞舞,衣袂飘扬,却似失去了重量的一片枯叶,悠悠荡荡浑不受力,有惊无险地从江晨刺出的一记手刀下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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