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罗夏笑了笑。
艾尔莎向前两步,说到:“我需要询问你一些事。”
意料之中。
罗夏靠在床头,说道:“我会尽到一个优秀市民的义务。”
艾尔莎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了一个小册子与一支黑色的钢笔。
“你怎么识破的凶手?”
“她?”罗夏挑了挑眉头,“我没识破啊,本来清晨高高兴兴,突然冒出个人说你是凶手,你气不气?”
“反正我很生气,她能说我是凶手,凭什么我不能说她是凶手,对吧?美丽的小姐。”罗夏笑眯眯地说。
艾尔莎停下了记录的笔,注视着罗夏。
“真的吗?”
这一刻,面对艾尔莎的注视,罗夏第一次生出了些不自在,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变得紧密,心情也没来由地躁动。
“也许吧。”
罗夏别过了头。
艾尔莎沉默片刻,目光转向了小册子,继续写着什么。
“为了公平,我们能不能一人一个问题?”罗夏忽然问到。
艾尔莎笔一顿,抬头看着他:“你可以提问,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没问题!”罗夏一口答应下来,不回答没有关系,沉默本身也是一种答案。
“你口中的紧急疫病是什么?”
“……”
“特殊防御部是什么?”
“……”
“你多大了?”
“……”
“晚餐吃了吗?”
“……”
“要换裤子吗?”
“不用!”
艾尔莎手下一用力,笔尖的墨水溢出了一大滴。
“好吧,我问完了,该你了。”
罗夏给了个你随意的眼神,舒服地靠在了枕头上。
“离开格林夫人家时,你看到了什么。”艾尔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今晚从窗口翻进来那一刻起,就是一个错误。
“尸变。”罗夏没有隐瞒,就像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艾尔莎眉头一皱,“当时菲林警员也在场,为什么你不救他。”
罗夏给了艾尔莎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不想妨碍公务。”
“说实话!”
艾尔莎的声音大了一些,让罗夏打了个哆嗦。
“我有机会走,他当然也有机会,谁知道他当时做了什么决定?大家都是成年人,后果自己承担嘛,别怪我啊……再说了,他不是没死吗……”罗夏有些委屈地叨咕着。
艾尔莎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罗夏再次上上下下地看了艾尔莎一眼,那种眼神里充满了对艾尔莎智商的怀疑。
“美丽的小姐,那二层住房没隔音到这种地步吧?他要是真出事了叫都不叫一声的?”
艾尔莎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脾气也可以很差……
“虽然尸变了,但整个过程还没完成,你和你爸爸早就到了院门口,既然还有空打着伞在外面凹造型,就说明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菲林哪里会出事?八成被你们物理清除记忆后送回了警署。还有啊……”
“够了!”艾尔莎一声大喝,笔尖刺透了记录册,盯着罗夏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那不是我爸爸,是我哥哥!我们也没有什么物理清除记忆的手段,只能催眠!催眠!”艾尔莎合上了册子,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转身跳出了窗户。
“艾尔莎小姐,这就走啦?喝不喝红茶啊?”罗夏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从窗口射了进来,擦过罗夏的鬓角,直直地钉在了墙上。
“嘶……”罗夏脖子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她生气了……
但是,为什么呢?
女人真难懂。
罗夏朝墙上看去,钉在墙上的是一支钢笔和一小页纸。
“你的识破激怒了它,它会来找你复仇。”
罗夏用力拔出了钢笔和那张纸,脑子里浮现出的,是那个白裙女人的身影。
艾尔莎的用词是“它”,看来,事情会比想象中麻烦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