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黎元洪和金永炎刚才那激动和兴奋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窟,一片冰凉死寂,两人都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唯有一阵冰凉的江风拂面而过。☆→,
是他们眼花看错了,还是洋大人拿错剧本了?
按照理所应当的剧情发展,不应该是川军挑衅洋大人,然后洋大人一个耳刮子将川军抽倒,再按住川军往死里揍吗?
可是,现在他们怎么看到川军不断朝洋人炮舰开炮,而洋人炮舰不仅没有开炮还击,反而惊慌失措地转身逃离武汉长江水面了?
“这个……也许……可能是洋人的炮弹打光了,暂时回去补充弹药了……”金永炎艰难地吐出这么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荒诞理由,替洋人炮舰撒腿逃窜的行为解释和开脱。
“我们回去吧,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时代了。”黎元洪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无比落寞,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如果说金永炎和黎元洪这边是失望和落寞,那么中国海军炮艇上的汤芗铭等人就是惊惧震骇了。
川军展开炮击之后,汤芗铭立即下令四艘炮艇做好开战准备,只要洋人炮舰开炮还击,他们就开炮协助洋人炮舰将龟山炮台彻底夷为平地。然而,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洋人炮舰竟然没有开炮还击,反而一转身就逃了。
似乎注意到洋人旗舰“白鹅号”的水位有些不对劲,汤芗铭连忙举起望远镜看过去,就震惊之极地看到“白鹅号”右前侧底舱装甲上那个不断进水的大洞。
“白鹅号”竟然受伤了,按照他的估计,龟山炮台山上的火炮不可能对洋人炮舰厚实的装甲构成威胁才对啊。
汤芗铭连忙将目光转到龟山炮台上,马上就看到了十门拥有超长炮管的奇特火炮。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加……加农炮!”汤芗铭咽了咽口水,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往上窜,一直到脑门。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曾在英国进修过海军知识的汤芗铭还是清楚加农炮意味着什么的。看到龟山炮台上那些狰狞可怖的加农炮,他算是明白洋人炮舰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地跑了。
此时,有海军军官向汤芗铭请示道:“大人。洋人炮舰撤了,咱们是立即向龟山炮台开炮,扫平威胁继续封锁航道,还是就此撤离武汉长江水域?”
向龟山炮台开炮?
这是要自杀吗?如果说龟山炮台上的十门加农炮一次齐射能干掉一艘洋人炮舰,那么对付他们这些装甲薄弱的炮艇,一炮一艘都是可能的。
“不,绝对不能开炮!”汤芗铭惊恐地大叫道,“马上打旗语,告诉龟山炮台上的川军。我们立即解除对长江航道的封锁,离开武汉长江水域。”
“大人,这……”那名军官为难地看着汤芗铭,要知道封锁长江航道可是大总统的命令,谁敢没有命令就解除封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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