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旬闻言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吩咐他带过来的几个婆子:“将她绑了,根孤进宫负荆请罪!”
岳氏错着牙,觉得北山旬简直是黑了心肝!那泼天的权势富贵,他居然想要她的命来换!采蘋跪倒在太子跟前哭求道:“殿下,太子妃刚刚小产,此时若不好生保养,可是会落下病根的!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呀!”
显然,这话并不能打动北山旬,别说她不是他在意的女子,就算是,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大事!
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立即上前,拿着绳子就要去绑岳氏。采蘋连忙上前阻拦,被岳氏一把推开,采蘋哭道:“殿下……您不能去……”
岳氏心已经冷了,不,应该说她的心已经化为灰烬!她从床榻上下来,一副瞳孔变得漆黑深不见底,她看着北山旬说道:“妾身身居太子妃的位置,总不好衣冠不整,容我整理一番再随太子进宫请罪。”
她是武将的女儿,骨子里总归有一股子傲气。
北山旬以为她会拼死反抗,却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不解之下便生出些许愧疚,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太子妃,我不会让你死的。”
岳氏心中冷笑,可是你在我心中已经死了!“请太子殿下暂且到面外等候片刻,妾身片刻就好。”
北山旬身形顿了顿便走出了屋子,只觉得身后如芒刺在背。
一干人等都出去了,岳氏走到妆台前坐下,说道:“采蘋,还愣着做什么,为我梳妆。”
“殿下……”采蘋声音哽咽,觉得太子的作为当真让人心寒!“殿下,您这么去了,会怎么样?”
岳氏的心凉了之后,脑子也逐渐冷静下来,说道:“就像你说的,我是岳家的女儿,太子不过是想让我背黑锅罢了,君上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让我死,不过是受些惩罚罢了。”
“可是,您如今刚刚小产,身体虚弱成这样,半点惩罚也承受不起啊!您会落下病的!”
“哼,你可看看,如今这样的情形,咱们又能改变什么呢?太子从未将我与他当做一体,他为了一己之私……哼,方才你说得对,日子还长着呢。人善被人欺,这一朝我不死,往后咱们走着瞧!”
“殿下小声……外面可都是人……”采蘋语气带着浓浓的担忧,连忙仔细看了门窗,才重回到岳氏旁边,她知道岳氏已经彻底对太子失望,可太子到底是太子!
岳氏面上神色已经彻底恢复淡然无波,语带讽刺道:“不必再犹豫了,动作快一些,时间长了,说不定太子会以为我在筹备什么不利于他的事呢。”
采蘋咬牙忍住泪意,帮岳氏净面上妆更衣。
太子妃的宫殿外,玉双在暗处看了一个来回,悄声退走,回到章华殿,凑到崔蕴耳边说道:“方才奴婢看见太子殿下急匆匆带着几个厉害的婆子去了太子妃的住处,手里还拿着绳子!殿里的宫侍,有的都被吓的瑟瑟发抖了。”
崔蕴垂了垂眸子,说道:“那你还不帮我更衣,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就算太子不怪罪,太子妃也是要怪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