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清是前青州知府。
益都沦陷时候,李士元脑子里只想着衡王朱由棷父子,可顾不得何永清了。
最后何永清自尽于青州府衙大堂。
你甭管何永清死之前有没有想过突围而走吧,人家人都已经死了,这就至少说明何永清没有当背国投鞑之人,这就是英雄!
何长健是何永清的长子,之前益都沦陷时,何长健正在淮安老家侍奉祖母呢,所以他逃过了一界。可是他的父亲何永清死了,何长健的母亲也死了,何长健与鞑子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要不是何长健从小读书,身单力薄,他都想去从军了。
所以他对那些叛徒恨之入骨,何长健对自己父母的爱有多深,就对这些个叛徒有多恨。
如果眼睛里的恨意能化作实体的话,台上的通判同知等人一个个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对于这些变节屈膝的官员而言,秦朗为他们准备的罪状是两份儿。
一份就是何长健等人,这是官面上的否定。
另一份就是平民百姓,这些个家伙在跟了鞑子之后的时间里,做了多少损害伤害百姓利益生命的事儿,这也是一大罪状。这是从民意上否定他们。
说真的,这些罪状有不少都是这些个官儿替鞑子替谭泰背的,但哪又如何?都已经投鞑子了,这就一样了。
先是何长健这些人,再是无数普通百姓,一个个指着台上的人沉冤诉苦。
百姓们和围观的士绅之流,固然很清楚鞑子治下是怎么一回事儿,可现在当一个个苦主现身说法,指着那些个没骨气的狗官鼻子打骂的时候,那种感受真的是无法形容。
因为先有一个个何永清做例子,人们下意识的就会把两者做一个比较,这差距就有点大了。
并且人一旦被从大意气节上否定,那真的是做什么事儿都是错。
等到小老百姓上台诉说那些个官儿这段日子里为非作歹的烂事,那就更加的群起激愤了。
如果说前者虽然感情充沛,但却是无根之水,因为那些个官儿和民族大义之类的,距离最普通的夏小老百姓还是有点遥远的。那么稍后的事儿可就让他们感同身受了。
鞑子备战益都的时候,整个城内城外,粮食牲畜几乎都是无成本的从百姓手中征收,还把一批批的丁壮充作苦力,从最初时候的户征一丁,到后来的十五岁以上者通通要上场。
益都规模巨大的内外防御工事,那每一寸可都流淌着小老百姓的血啊。
更别说在征粮征用牲畜过程中发生的一些杀人之事……
台上的王远苦涩的一笑,作为清廷的青州通判,他任内最重要的一件事并不是诉讼,而是“征粮”,从城内到城外不间断的征粮。
所以要论青州老百姓最恨哪个当官的,他可能比孙之獬都更排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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