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 你且看他。”
陈艾山对秦朗很有信心,这位爷从一个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小人物发展到现在据有齐鲁之地, 只用了四年不到的时间,那再等四年呢?
脑子睿智,政策犀利,不缺钱粮,不缺死忠,天下这样的人物不把握手中,就非要去看崇祯和多尔衮吗?亦或者是李自成、郑芝龙和张献忠之流?
所以他对史可法的话丝毫的不动气,而只是把一捏供词交给了史可法。
“少司农明见。孔府罪证确凿,孔胤植叛国投鞑,暗于鞑虏通风报信,险些坏了齐国公收复齐鲁的大局,实罪无可恕……”
陈艾山口中如此说着,可实际上给史可法的供状中却有一份口供明确无疑的解开了朱以海卧病不起的内幕。
在这个过程中孔胤植是怎么受到燕京的传命的,又是怎么上蹦下窜的联系江南士林和金陵的大小人物的,贪生怕死的孔胤植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甚至几封关键的密信都已经被搜到。
孔胤植应该从没想过自己家里会变得不安全的,而他自己也并非忠贞志士,只不过把脑袋摁进水盆里两次,他就什么都交代的清楚了。
陈艾山带人突袭曲阜,进而掌控了整个孔府,轻轻松松的就从孔胤植的书房密格中搜到了满满一匣子的密信。
于是,所有的证据就都有了。
从这鸟人勾搭李自成开始,一直到他与燕京的书信往来,里头甚至还包括了多尔衮对孔家的承诺,全被拿到手了。
这都是铁证啊。
这些证据加上孔胤植自己的口供,那一切都将是板上钉钉的。
陈艾山也清楚史可法的打算,可惜那只是金陵小朝廷的打算,而不是秦朗的打算。
“孔胤植罪大恶极,不严惩不足以警天下。少司农以为如何?”
史可法半响无语,严惩?的确是需要严惩。但是这个‘严’又要‘严’到什么程度呢?
是孔弘绪那样?还是真的杀头呢?
孔老夫子第六十一代孙孔弘绪,少年显贵,八岁封爵,景泰八年叫门天子朱祁镇复辟后,十岁的孔弘绪入朝进贺,虽然年幼,但是举止得体,朱祁镇非常喜欢他,在京中赐宅,每逢出游都会带上他。史称:“朝见便殿,握其手,置膝上,语良久。”
跟当朝首辅大学士李贤结为了姻亲,孔弘绪成为了李贤的女婿。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那么得体的少年,成年之后短短数年里就连犯重罪。一、私设刑堂,二、奸污乐妇四十多人,三、仗杀人命四条。
经过三法司会审,按照刑律,孔弘绪判了一个“坐斩”,也就是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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