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秦朗这要真能坐了天下,皇位还真能传给秦恒?倒不是说不行,但多少也该有点忌讳吧?
从秦始皇开始,这天下就没这样的道理。
比如说李世民时候的杨妃和李恪。
偏偏长平不止是朱家的公主,还是秦朗的嫡妻,秦恒不但是嫡子,更是长子。
这要是坐不上那张宝座了,将来坐上去的人谁能轻飘飘的放过他?
秦朗日后的事儿还麻烦着呢,天家可历来没亲情的。
但谁也不能否认,看似地位牢固不可动摇的小秦恒,实际上在他刚刚满月不久,那地位就已经动摇了。
这事儿说起来荒谬,但你从张妙昌这么小的小子,就敢盘算起大事来就能看出一二了。
一叶落而知秋之将至。就是这么个理儿。
张妙兰揉着额角对弟弟说道:“好了,好了,你快坐下罢,转的我眼都花了。”
张母盘腿坐在榻上,精神是肉眼可见的变好,笑着说:“这孩子见天念叨你,就是不得空儿,要不早就去公府里头了。这乍一看见你来了,怎么能坐得住幼!”
这话明白着就是给儿子和闺女套近乎。
秦朗的齐国公府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去的,特别是张妙昌这种近乎长成人的半大小伙。
张妙兰听得出来母亲在有意的拉近乎,可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她与两个弟弟的关系本来就很亲近,更能体量母亲的心意。
张家两个兄弟都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人,将来的前景,少不了借她这个姐姐的势。
母亲的新是盘算,张妙兰明白着呢。
母女间说了会儿话,张母就透出了个消息,让本来慵懒的坐在棉垫上的张妙兰勐地挺直了腰。
过了一会儿,张妙昌端着一盏热腾腾的鲜榨果汁进了屋。
张妙兰没怀上了身子前都喜欢喝鲜榨果汁,这怀了孕后反倒被限量了。但每天也早晚各喝上一盏,不过这是国公府里的规矩,还没传到张家来呢。张妙昌是老样的规矩,给自己姐姐送上加热后的果汁。
张妙兰扭头问他:“小弟,正是要问你呢,听娘说你不准备学文当编辑了,想要文政院从政当官了是不是?”
张妙昌一挑眉头,面上闪过骄傲,正色道:“报纸虽好终究是与为民父母隔了一层,所以弟弟就变了想法。”
“然后好当大官,给你外甥将来撑腰是不是?”
“啊……”张妙昌被吓了一跳。
张妙兰看着受惊不小的弟弟,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的大弟在教育系统,因为张妙春从第一开始就看中了学堂授书的清贵。
之前她还没有怀上身子,张家人也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张妙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学文就是想进报社当编辑。
这话都透出去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因为那个时候张妙兰张母一家人想的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也安安稳稳。
毕竟新坝张家的主支不是他们这一支儿。
但这不都是过去的盘算么,随着张妙兰怀上身子的消息传过来,不管是张妙春还是张妙昌,那是都有些绷不住了。
“你是要把大家都当成傻子,把你姐摆成箭靶子啊。”张妙兰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俩弟弟……,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