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这是非常、非常坏的先例,如果,我是说如果,各地以此为榜样,纷纷要求跟进怎么办?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时候还改的回去嘛?尝到甜头的序列者阶层能答应吗?要出乱子的,大乱子!”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要看到主流,这个主流到目前为止还是好的嘛,吴老说过,序列者也是从普通人中间来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人是会变的,也许现在大面上还好,但以后呢?同志们,这还需要刻意强调吗?”
“那你说怎么办,叫停?撤销江城特区?”
“让他们重做,我们不是反对改革,但不能这么改……”
“那要怎么改,像以前那样?头痛医头痛,脚痛医脚痛?事实证明,那样是行不通的。事实是,序列者这个阶层已经冒起了,不容忽视,现在的份量重,将来的份量只会越来越重,我们要充分尊重这个现实,这不是以我们的主观情绪为转移的,我们只能接受,只能适应,只能尝试着与涛涛大势站在一起,而不是站在它的对立面,那样会粉身碎骨的,我的同志!”
争论的人嘴巴张了张,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良久,主席台上的老人叹了口气,“灵科委的同志说的好啊,不以我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现实就是现实,我们不赞同也得接受。”
“可,可,可吴老,这,这样会出乱子的……”
“乱子?现在的天都快捅破了,还怕出乱子?乱子有好的,也有坏的,乱中也可以孕育生机,激发活力,也能带来正面的结果。”
“……”
“很残酷,很痛苦啊,就像割肉一样!”
“何止,简直是自毁根基!”
“……没有办法了吗?”
“我就怕各地跟着江城这个榜样学,人心一乱,就彻底不可收拾了”
“说起这个,那个图勇不就来凑热闹了?好家伙,刚晋升序列7,就敢提这样的要求,人家小马当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由此可见,序列者是不同,特别是序列7以上的,我们太过于乐观了。”
“现在说这么干什么?有用吗?”
“就算同意江城这样搞,图勇的要求也决不能答应,他可以搬到江城去嘛,以后就要坚守这样的红线,想要政策,都去江城。”
“序列者过于聚集……恐怕也不是好事!”
“那你们说怎么办,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站在原地还是不行!”
“我要知道就好了……但谁能看得到未来呢?谁知道历史会如何评价我们呢,功臣还是罪人……我真希望肩头没有这份责任啊,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14亿人民……我们承受不起啊。”
“说这些丧气的话干什么?我看两手准备,一,江城的改革偏向正面,我们就总结经验和教训,推广到全国,二,江城的改革彻底失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预案,谨守一条底限,那就是是否有益于国家和人民。”
“只能如此了……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同意!”
主席台上的老人摘下老花镜,语气沉重的说道:“那就表决吧!”
说完,率先举起了右手。
再往下看。
一个个比山还重的手臂艰难的举起。
“功臣还是罪人!?”,会议结束后,老人一个人在黑暗中独坐,在心里一遍遍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