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颜宗翰仍不死心,非要亲眼入帐查看一番,才肯接受刘辩已经逃走的既定事实。
良久之后。
完颜宗翰失魂落魄的从大帐中走了出来,这时另一波金兵纵马前来禀报,道:“赵佶跑了。”
完颜宗翰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双眼通红,几欲喷出火来,他目光阴森的在面前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咬牙切齿道:“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众人尽皆面露惊恐之色,连连点头称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眼前这片是非之地。
待众人离开之后,完颜宗翰当即命人擂鼓聚将,遂率领一支心腹骑兵径直向营外纵马狂奔而去。
然而令完颜宗翰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其率军行至辕门前时,胯下战马忽然马失前蹄,径直向前栽倒,将一众金军骑兵给摔了一个狗啃屎。
完颜宗翰亦未能幸免于难,好在他摔得并不是很重,他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力晃了晃发昏的脑袋,皱眉望向被绑缚在辕门前的十几根绊马索,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疑惑,看向那名刚刚与自己搭话的金军士兵,道:“你是金人?”
“是。”
金兵昂首挺胸,故意露出一脸欠揍的表情,看向完颜宗翰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道:“老子随军南征北战,到头来却只落下了一身伤病,你们躲在后边吃香的喝辣的,却连口汤都不给老子留,俺娘生病活活疼死,结果老子却连口寿材都买不起,幸而宇文将军康慨解囊,才不至令俺娘埋尸乱葬岗,老子今日便明摆着告诉你们,老子反了,老子如今孑然一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完颜宗翰闻言,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悔意,感觉上层贵族对基层士兵的压榨,似乎有些太过了,但这抹悔意也仅仅是一闪而逝,他深知现在根本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抓回赵佶与赵桓。
眼见二十多名金兵手持兵刃死死挡在辕门前,摆出一副死战不退的架势,于是完颜宗翰无奈的摇了摇头,背过身子,向身后的金国士兵挥了挥手。
下一刻,二十余名准备负隅反抗的金国士兵便被一轮箭雨给射成了刺猬。
望着死后仍旧嘴角带笑的众人,完颜宗翰无奈的长叹一声,喃喃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来咱们金国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这时又有亲兵为其牵来一匹战马,完颜宗翰伸手接过马缰,略一沉吟之后,旋即带人直奔南门而去。
事情紧急,完颜宗翰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暂且听信金兵之言,一路向南追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当完颜宗翰一行纵马奔出南门之后,果然在官道旁找到了一架马车,完颜宗翰亲自上前查看了一番,见马车中只有少许干粮与衣物,于是完颜宗翰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在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四下空无一人,于是只得带人继续向南追去。
待完颜宗翰一行离开之后,栖身躲在一颗老槐树上的时迁才缓缓的走了出来,他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道:“俺在这里左等右等,非但没有等来陛下的身影,反而等来了金国士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迁忽然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时迁这种人,满脑子的小聪明,一点大智慧也无,他担心夜长梦多,因此刻意藏了一个心眼,将车架停在官道中央,而自己则躲在一颗老槐树上,在暗中等候着刘辩一行的到来。
幸而时迁留了一个心眼,否则必定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