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向刘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在下不渴,大王请自便。”
刘辩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将这壶美酒给你留着,等你什么时候渴了,记得跟朕说一声,千万不要跟朕客气。”
“呵呵...”
李儒冷笑一声,遂将头撇向一边,不再搭理刘辩。
刘辩凑到唐姬的身边,道:“爱妃身体娇弱,不宜独乘一骑,待咱们上路时,便与朕共乘一骑吧。”
唐姬俏脸微红,声若蚊蝇道:“有外人在,若是妾身与大王共乘一骑,未免有失体统,恐落人口舌。”
“什么狗屁的体统,体统又算个什么东西?生死危急关头,活命最为要紧,待朕重新掌权之后,看何人敢胡说八道?纵是煌煌青史,在无朕允准之下,亦不可随意断言朕之家事。”
“嚯!”
杨修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心道:“好大的口气。”
李儒深深的看了刘辩一眼,旋即默默地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刘辩在弘农王府时的所作所为,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如今又听闻刘辩说出此等骇人之言,倒是令李儒更加看不透他了。
“如今的弘农王与之前那位弱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无论如何都对不上号了啊。”
这是当前困扰李儒的最大问题。
刘辩等人在官道旁休整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正当众人准备继续赶路之时,却见官道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骑着一匹老驽马在官道上一路狂奔,风沙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身后的披风迎风猎猎作响,单就这身行头而言,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刘辩手搭凉棚,举目眺望,经过再三的确认之后,确定那人的身后并没有一同跟来的追兵,于是他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向身旁的李儒和杨修挑了挑眉,道:“诸位且稍候片刻,待朕亲自来会一会他。”
虽然杨修对刘辩当众劫持自己一事感到十分的不满,但见刘辩此时竟不知轻重的站了出来,他实在不忍见饱受磨难的刘辩受到一名县尉的羞辱,于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县尉从军多年,一身武艺颇为不俗,修好心劝您一句,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杨修话音落后,不等刘辩开口答话,便见李儒撇了撇嘴,道:“井底之蛙,只会徒增笑柄尔。”
“恩?”
杨修闻言,立时便不高兴了,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李儒,道:“粗鄙六郡良家子,竟也配与我搭话?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副德行,真是岂有此理。”
“恕修直言,你的身上时刻都在散发着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穷酸气。”
杨修用力甩了甩衣袖,旋即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了一个以手掩鼻的动作,以示对李儒的不耻之意。
正当二人躲在刘辩的身后自顾自的争吵不休之际,二人的身前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人被这声凄厉的惨叫惊得心头一紧,同时循声望去,饶是李儒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仍旧还想重新确认一下刘辩的真正实力,而杨修则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思。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这样一副画面,与唐姬同乘一骑的刘辩正一手掩着唐姬的双眼,而另一只手则正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刘辩见二人同时看了过来,于是随手将县尉的人头扔向二人的脚下,道:“杨家郎君,帮朕看看,此人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武艺颇为不凡的弘农县尉啊?”
杨修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旋即低头看去,待其看清那颗人头的真面目之后,他蓦的抬头望向身形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刘辩,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惊为天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