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猫叫闹钟那个东西没有什么用,但至少作为一只闹钟来说,它还是很准时的:在林三酒设定好的时间,它接连响了好几声当家猫管主人要食物时,总是会发出这样带着撒娇意味的叫声此时在一片山林却听起来十分突兀。几声猫叫一过,林子里又重新归于沉寂。
紧接着,又是一阵模糊匆忙的脚步声。
下一次它再响起,得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如果它没有被那二人组找到的话。
也不知道这个笨办法能替她争取到多少时间,林三酒叹了口气,脚步轻轻地穿过树林,走向了山谷入口。
不得不说火臂与隧道二人十分谨慎山谷唯一的入口处,此时正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大片银亮蛛,显然是为了堵住她的一切逃路。蛛密密麻麻地缠绕在树干、石崖、枝条,从地面一直铺展了半空,每当一阵风吹过时,在清晨的天光下微微晃荡着,闪烁着锋利的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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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小心地转了转手的操控扭,身挂着蛛的一小片树木忽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像一道道扭曲的光影般没入了大地。蛛有一半都被伪装屏障带进了土地下,另有一半仍挂在外头,好像被人一挥手给打落了一边似的。
等她走下山坡时,那一小片树林又在她身后纷纷站了起来银亮的蛛随着树干一起脱离地面,仍旧像刚才一样在风轻轻摇摆,只是这一次,丝零零星星地挂了不少土。
当林三酒重新见到那架熟悉的破旧飞机时,胸一口气顿时松开了看来那个委员会的人没有为难他。
经过昨晚一役,小飞机仿佛又残旧了几分,好像它也会因为人类的争斗而感到疲倦似的。
老机长正坐在飞机舱门口,由于铁梯子丢了,两条胖胖的、裹在深蓝色裤子里的腿,只好悬在空慢慢地一晃一晃。
“你看,我都没有地方放这个了,”他遥遥看见林三酒,举起手酒瓶朝她示意了一下,“只好用手拎着。”
“这说明你少喝一点的时候到了。”林三酒仰起头,笑着答道。
老机长从鼻子里喷了一声,对这个建议不以为然。“死了以后不喝了!我说,你的衣服看着有点脏,”他打量她几眼,站起身从机舱门口退开:“昨晚没工夫睡觉吗?”
“没有,”当林三酒答出这一句话时,她已经凌空跃起、一手攀住了机舱门口,翻身进了飞机。“你呢?”
“那我你强点,”他打了一个哈欠,“看在夜行游女的份,到了地方,那小个子让我走了。”
“他们可能一直没发觉是你提醒了我。”林三酒望着他,想起他昨晚那一番“表演”,忍不住微笑起来:“多谢。”
他昨晚那几句话只是为了示警,用意并不在钱,所以麦克老鸭的能力才始终发动不起来。
“我倒是真想涨涨价。”
老机长挠挠白胡须,“哐”地一声拉了机舱门。在他转身要走时,他又转头问道:“那是群什么人?很难对付吗?”
不出意料的话,那群人包括那个胡茬青青的小个子,应该都已经死了。说来也讽刺,反而只有被自己揪下飞机的卧鱼,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林三酒想到这儿,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不会再是问题了。麻烦你今天带我飞去兵工厂,越快越好。如果不能直接落在他们门口,那落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老机长瞪圆眼睛,有点儿吃惊:“兵工厂?你要干什么?”
“去见一个朋友。”她一笑,“这次你想涨多少价?”
即使有了交情,老机长还是咂了咂嘴,态度毫没客气:“那可贵了。”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过你放心,别的不说,飞去碧落区是很方便的。”
林三酒交给他的那一袋子红晶,果然让小飞机从往常的巡航速度脱胎换骨,拿出了最高时速尽管这一路,机身不知哪里老是在咣当咣当地响,好像她坐的是一列快要散架了的铁皮火车但它还是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将她送到了碧落区。
碧落区根本不是一个区。
在交易房产前,她曾经去过号称坐落在碧落区外的一家金融机构那时她以为碧落区应该与那片区域差不了多少:无非是街道人少一些,整洁一些,安保严密一些。
然而她错了。
“下去吧!”
在门外呼呼大作的猛烈风声,老机长拉开机舱门,抬高嗓音朝她喊了一声为了能让她听清楚,他喊得一张脸都涨红了:“从这里出去!”
林三酒瞪了机舱门几秒,又看了一眼老机长,迟迟不肯动地方。
老机长好像早料到她这样的反应,似乎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息立刻被门外狂风卷走撕碎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挠着下巴,一脸很不好办的神色,苦笑道:“真的是从这里出去!你快一点决定,到底下不下?这个钢爪只分配给了我五分钟时间,后面还有很多飞行器在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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