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彬疯了一样的用手挖那些废墟,指甲全都挖翻了,满手都是血。
可是没有用,这么近距离的爆炸,连尸体都找不到,甚至连血迹都没多少。只剩下一点碎肉,就连这些也没办法确认这是她的还是那个疯子的。
也许你会说可以做DNA鉴定,易彬不做,只是拼命收集那些类似是肉还有骨头的东西,他把这些都当做是她的,装载匣子里。
花光他所有的积蓄买了钻戒和她之前就说过很喜欢的婚纱,带着那只匣子去了教堂,抱着哭了整整一夜。
慕封是证婚人也是唯一的宾客。可是他只听到了一句“我愿意”。
另一句“我愿意”永远不会有了。
月光透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照进来,耶稣的面目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慕封把教堂留给他们,耳边还能听到易彬压抑的呜咽。
慕封从来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他只信自己。可是那天晚上,看着耶稣的时候,他想,要是有天堂,他就信基督。
他知道,都是他欠他们的。
要是他让易彬早点退出,让他们早点结婚,他就只当一个偶尔出现的朋友,做一个他们孩子神秘的干爸…
那也是慕封第一次对于自己一意孤行闯黑市后悔。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是他还是易彬,都没办法回头,再后悔,也要继续走下去。
易彬消失了一个月。
回来的时候无名指上那枚朴素的戒指尤其显眼。
慕封不知道易彬把她带去了哪里。也许是海边,也许是雪山,又或者是森林。她最爱旅游,看那些没见过的漂亮景色。
只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近几年她都不怎么出门。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这两个男人最大的弱点,所以除非必要她很少出门,房子外面永远有众多保镖或明或暗守卫着她。
一座华丽的,名为保护的监牢。
可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永远笑脸迎人,永远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等他们回家。她想告诉他们,自己并不畏惧死亡。但是她知道,这两个人似乎一直把保护她当成一种职责,所以她什么都没说,用自己的包容给他们安全感。
那时他们明面上还有一家做正经生意的公司,手下也有一批员工。也对自家上司的突然消失议论纷纷,好奇不已。
现在易彬消失了一个月又回来,手上又多了一枚戒指,都祝贺他新婚,一边感慨消失一个月居然是去度蜜月去了,结婚都没有通知他们喝喜酒之类之类。
易彬微笑着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没有一丝破绽。
只有慕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提起过她,好似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偶尔易彬会摸着手上的戒指发呆。
“易哥这是想媳妇了?还是在感慨怎么就结了婚了?”有人那么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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