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好意思说,既然知道自己的行为,那就应该自觉修正,这样肆意放纵自己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普柏丝毫不松口,“马上就要行成年礼的人了,难道成年了你也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下去?”
“那又能怎么着?普柏,我不像你,我没有你那些天分,那些财务报表和行政事务处理我一看就头疼,恐怕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大街上或者战场上,要么躺在路边上当乞丐,要么去边疆战场上变成一具骷髅。”伊洛特的情绪也不太好,话语中充满了落寞自嘲。
“咦,伊洛特,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儿啊?”柯默马上察觉出了不对。
“刚才在和大公府管家的儿子玩牌的时候听说王国北面又打仗了,兽人们又突破了最北边的堡垒,三个城堡失陷,八百多士兵阵亡,连同一个子爵两个男爵一起送了命,其中就有我曾经服役的那个城堡,看来我的战友们都为王国尽了忠了。”伊洛特脸上露出少有的难受神色,语气也变得有些忧伤,想到昔日的战友这时候都已经化为尘土,仅仅是几个月,就天人永隔,其中还有他相当敬重的上司。
“那那辆撞城车难道是矮人们提供给他们的?”伊洛特也插言道,撞城车在兽人中出现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震惊,要知道一旦兽人们大规模使用撞城车,那些布署在王国北部边疆的城堡就面临灭顶之灾,那王国的末日就真的到了,兽人们的战斗力他可是亲自见识过的,想起那些残酷激烈的场景,饶是伊洛特对自己的个人实力相当自信,依然不寒而栗。
“应该不大可能吧。”直到酒保离开,柯默才用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显然他也有些困惑,但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的确发生了,“矮人们虽然心灵手巧,但他们对这些大型工程器械素来并无太多研究,也没有兴趣,他们感兴趣和追求的是武器和工艺品,我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力能制造出这类东西。只有我们凡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有大陆上这些凡人国家和势力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制造出一辆合格的撞城车是需要相当复杂的工艺和技术的,即使是材料价钱也所耗不菲。”
“老大说得没错,即使矮人能够作得出来,只怕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供给那些兽人吧,那他们将会面对全大陆所有凡人的敌视,他们不会不考虑到这个问题的。”普柏也附和道。
“矮人素来胆小怕事,虽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但矮人似乎不大可能,他们既胆小而且还相当固执,不会轻易改变他们的信奉的规则。所以一旦他们真的打破了这个禁忌,只怕就会造成整个大陆的动荡不安,我总觉得现在大陆似乎太平静了一些,显得太过平静往往是大的风浪涌起的前兆,不过也许风浪更大一些会对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人更有利一些。”柯默端起酒杯咂着嘴细细的品着这淡苦的酒液,这种略带苦味的啤酒让他感觉十分舒服,唇齿间那种清新的感觉总是能够刺激他的思维更加清晰敏锐。
伊洛特和普腾二人忍不住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眼中皆是惊异之色,他们都发现柯默在流亡三年多时间后仿佛换了一个人,除了言语间偶尔流露出的狂放不羁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原来的影子,眼下给他们感受更多的便是阴沉稳健,似乎这三年来他的变化太大,以至于伊洛特和普柏二人都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位老大心中所想了。
见两个同伴惊讶的目光望向自己,柯默知道的自己的言论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也许是自己这三年接受新鲜的东西太多,让自己各方面都在潜移默化,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同于原来那个一天只知道放肆张扬恣意享乐的雷瑟家的二少爷了,这些变化究竟是好是坏,柯默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也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状态下去了,从满怀悲愤离开塞普卢斯城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柯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