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梁王会多等几天。”
“又是‘十拿九稳’?”
“哈哈,比十拿九稳再多一些,但是不到十拿十稳。”
“没用,大势已去,邺城……难保。”
徐础重新给对面的杯子斟酒,“想当初,费大人孤守东都时,可没像现在这样丧气。”
“不同,全然不同……”费昞却没有解释到底哪里不同,或许他只是志气消沉,再不复当初的慷慨无畏。
徐础有些同情这位老大人,忍不住道:“我有一些猜测,如果成真的话,邺城或许还能获救。”
“只是猜测……那也说来听听吧,全当是偿还我这桌酒肉的人情。”
“值得。”徐础笑道,慢慢地喝了一口酒,“欢颜郡主并没有特别紧张。”
“郡主向来沉稳,临危不乱,堪为一方之主,可惜……”
费昞没说下去,徐础心里明白,他已经听过多次类似的话,欢颜郡主的女子身份,越来越成为一大阻碍,许多人承认她有雄才伟略,却依然觉得她难以成功。
“不管怎样,欢颜郡主的沉稳不只是性格,她必有准备。”
“是吗?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说出来,以安士民之心?”
“或许是不足为外人道吧。”
“守卫邺城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徐础没有直接回答,“当初我进东都谈判,费大人没有杀我,事后是否后悔过?”
“直到现在我都后悔:如果我当时不顾名声,直接将你杀死,或许东都能够守住,或许后面就没有那么多事情,或许朝廷还能迁回东都……但是也可能变得更差,换一个人占据东都,满城百姓或遭灭顶之灾。所以我后悔,但是再回到当初,我仍然不知该如何选择。”
费昞将一杯酒饮光,满腹心事没有消解,反而更加纠结成团。
“欢颜郡主会。”徐础道。
费昞微微一愣,“她会,你会,诸王都会,你们是同样的人,手下还没有一兵一卒的时候,就拿天下当自己的玩物,所以一有机会……”费昞又是一愣,“徐公子是说……”
“去年诸王与兰家统领的官兵对峙时,官兵突然无故自溃,事后众说纷纭,一直没有定论。诸王因此获益,邺城也得以趁机立足。东都之战结束,贺荣骑兵不愿立即返回塞外,颇有渡河南下之意,塞外突然传来消息,说是老单于病故,诸子争立,南边的骑兵立即调头回家。”
“徐公子觉得这两件事并非邺城的运气,而是有人安排?老单于之死我不多说,官兵溃败,最受益的乃是降世军与诸王,邺城不过稍得喘息而已。”
“事后再看,受益者是降世军诸王,当时有几人觉得诸王能够因此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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