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笑着点头,这些事情对他没有太多帮助,却让他对降世军多些了解。
降世军里每日两餐,早饭开得晚,日上三竿才有人送来生粟、木柴与盐,按人头分配,一点也不能多,至于配菜,则是几块微有些发臭的腌菜疙瘩。
饭要自己做,兵卒们都很熟练,在帐外生火安灶,缺什么东西就向熟人借用。
张头目颇为失望,“还以为百目天王对客人会优待些,怎么还是这些玩意儿?我们能将就,徐先生不是军师吗?或者待会另有饮食送来?”
一直到生粟煮成熟饭,也没有其它食物送来,张头目将第一碗送到徐础面前,“没办法,徐先生也得将就些了。”
“我也是吃惯军中饮食的人。”徐础笑道,将一碗吃得干干净净。
一名士兵看在眼里,笑道:“亏徐先生能吃得下,我若是昨晚上享受过酒肉,一连三天不吃米粟,就是要留着那股酒味。”
众人大笑,互相揭老底,指出对方的饭量有多大,上次喝醉时有多狼狈。
听他们的交谈,最近一次喝醉是在三个月前,那时还没有离开汉州。
“诸位愿意回汉州吗?”徐础问。
“当然愿意。”众人异口同声,随即叹息不断,“若是能回去,当初就不会出来啦。”“可不是,官兵太凶悍,实在打不过啊。”
“如果汉州新牧守真是楼碍,我或许能说得上话。”徐础撒了半个谎,他的确能与楼碍说上话,只是对方肯定不会听。
张头目却无怀疑,兴致勃勃地问道:“我听旧军的人说,徐先生原本也姓楼,是大将军的儿子?”
“嗯,大将军儿子众多,我是其中一个。”
兵卒们齐声惊呼,再看徐础时,连神情都稍有变化,在他们眼里,“大将军之子”这个身份比“暂守大头领”以及莫名其妙的“吴王”要尊贵得多。
“那汉州牧守楼碍也是大将军之子?”
“他行六,我行十七。”
“亲兄弟?”
“同父异母。”
“这就是亲兄弟。”张头目笑道。
“但是传言纷纭,汉州牧守未必就是楼碍,以他的资历,做牧守似乎太快了些。”
“那是从前,现在连泥腿子都能称王,何况大将军的儿子?”张头目等人兴奋不已,“如果牧守真是楼碍,徐先生能让他给降世军一块容身之地吗?”
“难说,我与楼碍虽是兄弟,但是来往极少,他未必认得我。”
“亲兄弟,怎么会不认得?”张头目笑道,他想象不出大将军有多少姬妾、多少子孙,“这可是一桩好事。”
“回不回汉州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即便我认得汉州牧守,也没有用。”徐础笑道。
众人点头,但是显然都已心动。
“还要我们去聊天吗?”张头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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