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想将那卷锦缎抽出来看一眼,唐为天看上去只是随意搂抱,徐础第一下却没抽动,稍一用力,只抽出一截,再一用力,唐为天却抱得更紧,鼾声随之变小。
随从若是还在,或者徐础警醒些,断不会继续用力,可他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而且对唐为天向来没有防范之心,越抽不出那卷锦缎,心中越感兴趣,于是用上全力,想要猛地一下抽取出来。
他没抽出锦缎,肚子上却挨了一脚,凌空飞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哎呦一声惨叫,手里蜡烛落地,火苗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谁这么大胆,敢夺我的神棒?”唐为天大喝道。
“别动手,是我。”徐础忍痛道,真正体验到什么是肝肠寸断。
唐为天听出声音,慌张道:“公子怎么……我去叫人点灯……”
“不用叫人,我这里有蜡烛。”徐础深吸几口气,摸到蜡烛重新点燃,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唐为天上前搀扶,“酒真是害人不浅,我竟然伤着了公子。”
“不怪酒,怪我,我想看那根神棒……”
“在这里。”唐为天扶徐础坐在床铺上,打开锦缎,取出裹在里面的棍棒,双手捧上,“公子用它打我吧,狠狠地打。”
徐础笑道:“你没犯错,为什么要挨打?收起来吧,我看一眼也就够了。”
“真的不打?”
“不打。”
唐为天重新包好棍棒,“不打也好,这玩意儿……呸呸,神棒打人挺疼。”
“难为你一直带着它。”
“必须带着,全亏了它,我才能长个儿、当将军。”唐为天轻轻摩挲锦缎,一脸的宠溺,马上又道:“公子还好吧?我的一脚可不轻。”
“还好,已经不痛了。”徐础撒个谎,不想让唐为天太担心。
“因为我喝醉了,没使出全力,否则的话……还好我喝醉了。”唐为天不好意思地笑道,“公子怎么来我这里?我让人给你安排了一顶好帐篷,比我这里好。”
“我有事找你。”
“哦,公子说。”唐为天还像从前一样站在徐础面前。
“嗯,我希望你能送我去益州。”
“哈,我还当是什么难事,原来是送行。其实用不着,铁鸢打下一大片地盘,攻下的城镇全都派人留守,还留下一支军队专门监护粮道,从这里到益州畅通无阻,不会有危险。”
“铁大将军也是这么说的。”
“那就不用我护送了,我明天得去追赶前面的兵卒,在秦州打仗可不能没有我。”
徐础不愿说出实情,于是用另一只手捂住小腹,“明明好了些,现在又有点疼,怕是……怕是受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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