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吵一会,徐础大致能听明白,这位陈病才原是朝廷命官,因为在朝中没有靠山,被派往极南为官,三年一换地方,不是湘州就是广州,宦场沉浮近二十年,就是不能北迁。
天下大乱,给他一个机会。
陈病才处在南方散州,熟知地势,结交广泛,很快集结起一支军队,仍打天成朝廷的旗号,声称要北上勤王,实则各处掳掠,因此被称为南匪。
荆州是陈病才老家,在南方散州壮大之后,他率兵回乡,颇有渡江问鼎中原之意,但他不敢直接攻打江陵奚家,打算占据西边的夷陵以为渡口,可夷陵是杨摸鱼的地盘,双方于是大战一场。
陈病才有些轻敌,以为己方兵多将广,击溃一股水匪不在话下,在陆上接连小胜几场之后,更是将夷陵视为囊中之物,步步深入埋伏而不自知。
在江上,杨摸鱼的船只比陈病才预料得要多几倍,没有防备的南兵大败,被迫退回岸上。
奚家一直在密切关注这支南来的军队,虽然都自称是朝廷军队,彼此却无信任,于是趁机发兵,在陆上又给陈病才一次重大找击。
雪上加霜的南军险些就此灭亡,好在从湘州又赶来一支援兵,陈病才得已恢复部分实力,在南岸站稳脚跟,与水上的杨摸鱼、陆上的奚家军三方对峙,小战不断,暂时都没有决战的打算。
两名益州兵站在杨摸鱼一边,所以对陈病才颇有贬意,好像他只是依靠兵多的无能之辈,四名艄公偶尔也插几句,更是将陈病才说得一无是处。
“他一直是文官,哪懂打仗的事?在湘、广两州打败几支村寨,就自以为能与中原群雄争锋,结果刚进荆州就遭到惨败。哈哈。”
徐础耐心听完,道:“据说荆西之战还有一位楚王宋取竹,怎么没听几位提起?”
“宋楚脚?他……没怎么参战。”一名士兵道。
“顶多算是观战。”另一人道。
“对,他没多少人,却夸下海口,要联合诸军,一同去打贺荣人,真是疯子。”
徐础笑道:“贺荣人乃九州共敌,宋取竹的想法没错,怎么就是疯子?”
“什么人说什么话,比如蜀王娶谁做王后,还轮得到我们说话?怕是徐公子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吧?”
徐础摇头,“的确没有。”
“所以啊,打贺荣人这件事,我们说不上话,徐公子说不上,宋楚脚也说不上。”
“谁有这样的资格?”徐础问。
两名士兵互视一眼,难得地意见一致:“至少也得是奚家人,最有资格的人是我家蜀王。”
一名艄公回头道:“我家江王也有资格,他不爱多闲事,可他说了,只要有人带头,他就跟着去。”
“宋楚脚带头,你们跟去吗?”一名士兵道。
艄公撇嘴,“你们都说了,他没这个资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