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上前一步道:“带在身上霉运退避,因此一直没机会使用。”
甘招笑了两声,收起刀,交给黎胜国,将自己膝上的刀放在桌上,“郭先生别来无恙?”
郭先生上前深揖,“一别经年,蜀王风采依旧。”
“嘿,我在东都时哪来的风采?你说我风采依旧,就是说我过得不好喽。”
郭时风拱手笑道:“蜀王坐拥天府之地,兵多将广、粮足城坚,值此九州飘摇之时,天下人谁不艳羡?”
“我担心的就是太多人‘艳羡’益州。”甘招冷冷地回道,随即转向徐础,“徐先生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你是猜出来的吧?”
徐础道:“我若是猜出来的,就不会来益州,更不会当面告知。”
“你的路数我能不明白?你说自己不是猜出来的,从何处得知消息?”
“晋王。”
甘招微微一愣。
郭时风插口道:“宁王得知消息之后,深感不安,说自己与蜀王同出秦州,共侍弥勒佛祖,如今一东一西分别称王,因此不忍心见蜀王……误入歧途。”
甘招冷笑不已。
徐础道:“蜀王不信吗?可以再等数日,就知道晋王心向何方。”
“晋王心向哪里与我何干?”甘招莫名大怒,“若不是你将铁鸢陷在汉州,我何至于此?如今你又来搬弄是非——带下去,严加看守,既然自投罗网,休怪我不客气。”
徐础与郭时风互视一眼,都觉得无可劝说,于是同时拱手告退。
这回他们被关在城里,黎胜国将腰刀送还,临别时道:“事已至此,两位还是小心些吧,千万不要再惹怒蜀王。”
徐础道:“怎么不见车全意?”
“他留守金都。”
“蜀王放心?”
“蜀王如今最信任车全意,有什么不放心的?”
“黎将军放心?”
黎胜国脸色微变,“我就是一名小小将领,唯蜀王之命是从,别的都不关心,我一向对徐先生客客气气,请徐先生不要对我用计。”
“万万不敢。铁二将军人呢?”
黎胜国微笑道:“铁二将军倒在城中,但是蜀王禁止他来见徐先生,我也不可能替你传话,徐先生死了这条心吧。”
黎胜国告辞,留人把守房间。
房间倒是宽畅舒适,益州不是太冷,因此屋中不用烧炭也能忍受。
郭时风已经点燃油灯,问道:“铁二将军是哪位?”
“铁鸢的弟弟铁鸷。”
“他不愿投降单于?”
“铁家兄弟颇重情义,应当不愿偷袭襄阳群雄。”
“可惜蜀王早有防备,不许铁二来见你。础弟刚才自称从晋王那里得到消息,是随口一说,还是……”
徐础嘘了一声,到门口听了一会,确认外面无人偷听,到桌边坐下,“我在梁军营中见到了刘有终,观其言行,晋王似有返回并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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