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来聊去,谭无谓道:“九州虽然一统,天下尚有不识时务、负隅顽抗之辈,陛下将要继续征伐,请我出任大将。”
“恭喜君侯。”
“徐先生也以为这是好事?”
“是好事。”
谭无谓长出一口气,笑道:“我喜欢带兵打仗,可惜猛兽尽除,唯余狐鼠,胜之不显真本事。”
“陛下请君侯为将,想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那倒是。唐将军可有重新出山之意?他虽然失去一臂,威名犹在,我不用他上阵,出现在军中即可。”
“唐为天弃武从文,刚有起色,如今连马都不肯骑,不必说从军了。”
“唐将军居然从文——还是徐先生本事大些。既然他不肯,那就算了。徐先生呢?可愿随我去赏塞外风光?”
“塞外仍不肯服从天威?”
“哈哈,徐先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贺荣部十几年前遭遇重创,如今稍有恢复,晋王沈耽逃入塞外之后,娶前单于大妻,念念不忘南下争鼎,乃陛下心中第一大患。又有辽东小国,举天成旗号,操控诸小蛮夷,时有南窥之心。陛下担心两方结盟,因此以巡行为名,准备暗中发大军出塞,灭此两敌,一劳永逸。”
“塞外确是大患,然则别处都已臣服大楚了?”
“西凉杨氏称臣却不送质,亦不许朝廷委任官吏。唉,我初为陛下带兵时,多得杨氏之力,希望他们能得善终,陛下也说,杨氏并非大患,只要别生野心,可以一直羁縻之。有件事,徐先生应该听说过吧?”
徐础笑道:“君侯此话太过宽泛,我不知所指。”
“降世军留在凉州,成为杨氏之兵。”
“这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嗯,还有,金圣女……如今是凉王杨猛军之正妃。”
徐础摇头,“我没听说过。”
见徐础神情坦然,谭无谓放下心来,但也不细说,又道:“再就是益州铁家,虽然他们很早就投靠大楚,立下诸多功劳,野心却大,同样不接受朝廷派官。这些年来,蜀王逐渐年长,铁家野心更大,三番五次向朝廷索要汉州,说是铁家将要归政于蜀王,想去汉州安身。陛下为此头痛不已,念其功多,不忍加罪,但是我觉得铁家若是再不收敛,难得善终。”
“铁家确有些不识时务。”
“除此之外,淮、吴一带尚有小股叛军,不劳陛下操心,地方自能剿平。”
徐础点头,差点想说,冀州邺城王亦是皇帝心中大患之一。
谭无谓全没想自己身上,叹道:“我只担心杨氏,朝廷虽然可以羁縻之,但是诸患皆除之后,凉州就会成皇帝的眼中钉。徐先生与凉王比较熟,或许可以写信劝说……”
徐础摇头,“我与凉王有过数面之缘,不算熟悉,且有十几年未通音信,我若此时写信,凉王必然以为是朝廷指使,心生疑虑,反生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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