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燃一直搞不清,来自宝岛的陈嘉良,说话怎么老爱拉出这个“啦”字,后来才知道,他从四十多岁就跟广东人打交道,国内刚放开,他就到广州做生意啦。据说他在广州那边,还养着一个跟何碧欣情况差不多的女人。孟东燃不由得就想,何碧欣跟鲁一周东窗事发,会不会是广州那个情人搞的鬼?
等跟陈嘉良把正事谈完,见到老同学孙国锋时,孙国锋那满脸坏笑还有最近神神秘秘的样子,忽然让孟东燃想到了另一层。
太可怕了!孟东燃禁不住打出一个冷战。
“鸡飞蛋打,鸡飞蛋打啦。”孙国锋幸灾乐祸,一见面就学起了陈嘉良的腔调。
孟东燃凝住孙国锋良久,越看越觉得有味道。孙国锋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别别别,你千万别往那方面想,我怕。”
“你怕什么?”
“怕你怀疑我啊,你眼睛太毒,我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就说实话,缺德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比窦娥还冤啊,我就怕你把我跟这档子破事联系起来,看,看,我的担心应验了没?”
“你冤?”孟东燃皮笑肉不笑地看住孙国锋:“你孙大老板啥事做不出来,说,什么时候盯上的?”
“真的不是我,你这么想我可要翻脸啦。”孙国锋叫苦连天。
“不说是不是,不说这事咱们就不往下谈,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说了不是我,是一个叫阿彪的男人干的。”
“阿彪?”
“是啊,就阿彪干的。”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干吗问这个,我说了跟我没关系的嘛,我有那么卑鄙?”
孟东燃恨恨一笑:“孙国锋,你比我想的还卑鄙。的确,这事不是你干的,你故意把风声漏给广州那女人,那女人为了讨好,想拿到证据,就让阿彪出面跟踪偷拍,然后阿彪又来找你。怎么样,我的推理没错吧?”
“你……”孙国锋先是震惊,尔后脸色就难看起来,最后泄气道:“算了,反正那两个也不是什么好货,幸亏人家发现了,要不然,陈老先生辛辛苦苦创下的业,还不定让他们怎么糟蹋掉呢。”
孙国锋原以为这样一搪塞,孟东燃就不再刨根问底,哪知孟东燃心里的疑惑一经证实,立刻拿起包走人,一分钟也没多留。
孙国锋知道他那根筋又犯了,气得在后面骂:“一根筋,真是一根筋!”
孟东燃并不是一根筋犯了,他有他的原则,做人不可突破底线。为官也好,为人也好,孟东燃始终掌握一个准则,暗箭伤人的事绝不做,有冲突解决冲突,有矛盾化解矛盾,实在化解不了,另择他法,但绝不可用无耻甚至卑鄙的手段对付。还有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孟东燃绝不主动找事,他是那种以防为主的人。其实在官场,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手段,爱出风头者大都是些攻击性比较强的人,这种人在官场可以得势一时,但极难一生得势,性格即命运,这点在官场尤为正确。官场永远需要的是含而不露内敛稳重柔韧度很好的人,而不需要炮弹和匕首,也不需要**筒子。孟东燃在一次次的跌倒与爬起中,终于让自己明白过来一个道理,收敛住自己也就等于收敛住了别人。孙国锋这样做让他寒心,怎么能用如此下三滥手段呢,况且还是在对付一个女人!
商业竞争也是要讲廉耻的,当一个人连廉耻都不讲的时候,这人还值得交吗?不择手段的人任何时候可都会不择手段!
他发现孙国锋现在变得越来越可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是得引起点注意了,他后悔自己把同学关系拉得过近。任何关系中间都应该有堵墙,不该越过的时候,绝不能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