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吃一片烤蘑菇,平声问,“不想搬?”
宋绵低头,小幅度的摇头。
那对于她而言家的意味的地方,对于沈肆而言不过是一个出租屋,没有任何意义。
她自己也不该对那里有太多感情,心的安定从来不是因为一个房子在哪里。
“只是告诉你一声,没有别的意思。宁姐已经在找房子了。”
“朱豪轩公开道歉了吗?”沈肆问着,抬手端了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温水。
宋绵摇头,“还没。”
“叫贺宁把你们两个的入住合同以工作室的名义发出去。”
反正两个人都要搬了,放出来也不影响。而且一旦放出来,谣言就不攻自破。朱豪轩是后搬进去的,到底谁去找的谁,不言而喻。
“我回宁姐。”
“先吃饭。”
工作室这边只是发了合同,倒没有指责朱豪轩的意思。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想要平和的处理,把公众往误会这一方面去引。
没过几天,热度就逐渐没了。
贺宁这边也给她找好了房子,东西在陆陆续续往那边搬。
这几天,宋绵就一直在酒店里住着。
周六,宋绵想起了画展的事情。
她脑子一热,根本不多考虑,就从酒店离开。
沈肆不在,也不会有人拦着她。
她打车直接到了那个展厅,看着门口的广告牌,终于更清楚的看到了沈肆心尖住的那个女人。
新锐画家-时玥。
原来她叫时玥。
长发及腰,穿着白色长裙,仙气飘飘。
只是照片,如果不是她先前知道,恐怕想不到时玥是个盲人。
她对时玥太好奇了。
像是一个漩涡,明知道不该陷进去,但就是很好奇,想知道沈肆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什么长相,什么性格。平日里喜欢什么。
那种劣根性导致宋绵控制不住自己来到了这里。
她领了入场券走进去。
观察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的画。
站在一副半是凋零半是明艳的玫瑰花前,宋绵听到身边有人小声议论,“这个时玥当年是美院的院花,人长得美,也有天赋。还以为会成为一个大家的,可是后来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听说是出了点意外,不能画了。”
“不能的话,这些怎么来的?你看看日期,很多都是近几年的作品。”
“但水平还不如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呢。我在美院官网看到过她的画,比现在的水平高多了。就这些画,也不知是哪个冤大头赞助她办这个画展的。也就是个三流水平吧。走吧,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那两个人转身走了。
宋绵心想,她出了意外,是不是指的就是她失明了。
一个人失明之后,却还能画出这些作品,这该有多大的意志力,和对画画的热忱呢?
宋绵都觉得自己对某一件事达不到这么偏执的地步。
这些年唯一最坚持不曾动摇的,应该是对沈肆的爱慕吧。
她站了一会儿,从展厅离开。
随着她的离开,二楼玻璃窗后面人的视线也收了回来。
时玥指尖攥着他的衣袖,深怕自己走丢。她不大自信的询问,“来看的人多吗?他们的反应怎么样?”
“人很多,他们都很喜欢。如果你愿意,可以卖出去。”
时玥笑一下,“我的画不值钱的。何况,你有的是钱,是舍不得让我花了吗?”
“想多了。”
在时玥不注意的情况下,他吩咐谢秘书,把今天的画作全部收下,钱匿名转到时玥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