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静惠和老太太偶尔问他什么话的时候,他才礼貌地回一两句。
比如老太太问他,“安子,你今天什么时候走呀?如果走的早,那我提前去烧晚饭啊!一定要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比如徐静惠问他,“安子,小剑最近还好吗?我跟他爸结婚后,他很久没回来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有空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等等。
她们总是会偶尔照顾性地抛一两个话题给他,让他在这里坐得不至于太无聊。
但周安还是觉得无聊。
忽然,屋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屋内几人下意识都望向门口。
很快,周安就看见圆头圆脑、身形胖大的周重跑到门口,一看见他,周重就对他喊:“安子安子!你快回家去看看吧!你二叔刚才好像把你家院门踹坏了!你不赶紧回去,他马上就要开车跑了!!”
“什么?把我家院门踹坏了?”
周安眉头一皱,霍然起身,脸色变得难看。
田桂芳一怔之后,也慌忙起身,“他干什么踹我家院子门啊,我们在这里,都没招他惹他……”
周安已经快步出门,黑着脸往自家快步走去。
“阿姨、静慧,那我们先走了啊……”田桂芳慌慌张张地跟徐静惠她们道别,就追出门去。
屋内,徐静惠和母亲面面相觑。
老太太:“什么情况?刚才那个胖小子说谁踹坏你大哥家院门了?”
徐静惠眨了眨眼,“好像是说安子二叔……他二叔今天回来了吗?好好的踹他家院门干什么?神经病呀?”
……
“神经病!”
黑着脸、匆匆回到自家院门口的周安,看见院门附近已经聚了七八个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他一来,就有人指着院门下方被踹弯了的一根铁片叫他看。
看着那根被踹弯的铁片,周安就骂了这三个字。
倒是紧追在他后面跟来的母亲田桂芳看见那根铁片,微微松了口气,抚着胸口笑道:“还好还好!就踹弯了一点点,还能用,不用花钱修!”
是不用花钱修。
不注意看的话,都很难注意到那根被踹弯的黑色铁片。
这也是周安骂“神经病”的原因,周太清要是真把他家院门踹坏的很严重,他肯定要去找周太清赔。
但周太清却只踹弯一小截铁片,除了令他觉得恶心,并没有多大意义,所以他又好气又好笑,颇感无语。
……
过了大半个小时,周太虎和周太明一身鱼腥,衣裳半湿地回来,周太虎手里夹着半截香烟,沉着脸吸着。
周太明手里拎着一只八成新的白色涂料桶,一进门看见周安就笑,“哟,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有口福啊!你快来看看!我和你爸刚用网沾到的好几斤鱼,有家鱼、有鲫鱼,还有几条大翘嘴呢!”
周安淡淡笑了笑,随意地走过来看,眼睛却在留意他爸和周太明的脸色,因为他很清楚周太清和那个徐韶华不久前,去见了他爸和他三叔。
不过,此时他爸脸色挺黑,再结合周太清和徐韶华提前那么多回来,还踹坏了他家院门,他就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
所以,他此时心情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