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有两排木质长凳,已经掉漆掉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我坐在了凳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任天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发。
“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快放暑假的时候。”任天的声音很沙哑:“我刚开始根本就不敢相信,我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他妈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为什么啊?”任天有意的在压制他的声音,低声的嘶吼着。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泪无声的流着,他也在拼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不早告诉们?”
“有用吗?告诉你们有用吗?”任天捂着脸:“一切都晚了,晚期。没几天了。我他妈的以后连个妈都没有了,连个妈都没有了。”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低声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听着,断人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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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鲁杰。”
“喂!我鲁杰。”
“喂!我鲁杰。”
“喂!我鲁杰。”
下午六点左右,席云飞问辰锦和银饮坐着车来了。他们是直接来的镇医院。我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看见他们后动也没动。当他们进去病房十几分钟后一个个的都出来了。所有人的眼圈都红了,席云飞颤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放暑假前。”我声音很沙哑。任天蹲着靠着墙,没说话。
“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我看着席云飞:“告诉咱们又能怎样?这种病大罗金仙来了也不行吧?再说了,凭我们几个,能有多大的作用?”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卫生纸蹲在了任天旁边,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任天流着泪摆着手拒绝了。五个孩子默默无声的望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是啊!就算早早的告诉了我们,可那又能怎么样?谁能去改变什么?你?我?他?而且这病是一个治不好的绝症,而且是一个无底洞。是一个最后把家拖垮,人也留不住的绝症,癌症。而且从县医院转到这个医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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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那是一个阴天。老话说,三伏有一九。意思就是说,在最热的时候还会有几天特别的冷,就像冬天似得。这一点都不夸张,那几天穿个T恤真的冻得慌。中午十一点三十一分,任婶儿永远闭上了她的眼睛,结束了她勤劳但又辛苦的一生。任天在那一刻,直接崩溃了。他扑在了任婶儿身上,嚎啕大哭。那模样,好像疯了似得。
小小来了,就在任婶儿断气半个小时后,她匆匆忙忙的来了。其实那天我打了四个电话,分别打给了席云飞,问辰锦,银饮。还有一个就是小小,但是她吞吞吐吐的说她有事儿,实在脱不开身。我也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只说了一句,任天状态很不好后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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