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即使不能帮上什么忙,也想要给他多一些陪伴的时间。
只是……
这位楚副将恐怕也想不到,真正的苏子秋……早在那一日就已经死了。
哪怕连一天最简单的夫妻生活,她都未曾尝试过。
而林越,也只能将一切血和泪都藏在心中,与最痛恨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隐忍生活至今。
足足百日。
还好……这种日子就快结束了。
“有劳大人久候。”
林越将屋门和院门锁上之后,这才对楚副将拱手道:“不知大人找草民有何吩咐?”
楚副将微微摇头,说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奉统领大人之命,前来和你说一声罢了。”
他顿了下,说道:“本月之内,若是再找不到夏列公子,统领大人就打算对涂道长下重手了,大人让我来告诉你,倘若你还想再见那老道一面,今日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今日?”林越疑惑道:“为何是今日?”
“此事你就无需多问了。”
楚副将摇摇头,问道:“你可愿再去见那老道一面?”
或许是在试探?不去是最好的,但……林越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再见一面吧。”
……
刑狱最深处的牢房门前。
锵的一声,那寒铁铸造的牢门缓缓开启,显露出其中有些幽暗的监牢。
依旧一身赤红战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百里凤至,静静地站在一旁,略显狭长的丹凤眸瞥了林越一眼,淡声道:“进去吧。”
说话间,她便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了牢房内。
林越跟着走入其中。
清寂幽冷的监牢之中,涂道长依然默然坐在桌旁,只是比起上次要显得狼狈了些许,一头银发也有些凌乱。
此时见到林越进来,涂道长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便微微皱眉道:“怎么又是这竖子?”
“涂道长。”
百里凤至有些懒散地双手抱臂而立,状若随意道:“这林越好歹曾被你视为衣钵传人,让他来见你最后一面罢了。”
“最后一面?”涂道长看了百里凤至一眼,“统领大人是打算用重刑了?”
百里凤至那银色面具下的凤眸中尽是漠然,只是淡声道:“涂道长一直缄口不言,本将也无可奈何,或许下手会稍重些,即便涂道长因此而不幸兵解,也怨不得人,还请担待。”
涂道长叹了口气,摇头道:“老道说了不知就是不知,百里统领还真是固执啊……也是,女将也毕竟是女子,女子确实都很固执。”
百里凤至也不在意涂道长这番话,到底是在嘲讽还是另有它意,而是看向林越,说道:“林越,你有什么想说就说吧,听闻你今日出城去了,你妻子快不行了?”
“是,统领大人。”
林越拱手叹息道:“拙荆本就支撑不久,想出去看看,草民一时心软答应了下来,没想山上秋风颇急,她随草民登高跋涉后,被秋风一吹,回来的途中便发起了热病,她这身子骨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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