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黑白铁合作社的门脸角落。
多了好多食材物件儿。
五六个鸡蛋,一大块鹿腿,两只野兔子。
还有一只滴答血沫子的小公鸡。
鼻子闻一下就知道是刚杀的。
半袋子面,也有起码一海碗的大米粒。
最后有个盖着保温小毯子的藤编篮子。
唐根生过去掀开,看了两眼。
蘑菇,干木耳,和两根黄瓜。
黄瓜头上还有小黄花呢。
鲜嫩着嘞。
“根生,中午这顿饭就瞧你的手艺了,我去打两瓶酒,咱们喝一顿,庆祝庆祝。”
曲铁柱起身,拍了拍唐根生的肩膀,又跟旁边坐着的房玉霜点了点头示意,才出了铺子。
黑铁行当初的六当家曲佐铜自动给唐根生打下手。
二爷爷这才转过头来。
仔细打量起跟唐根生一起进屋的这个女孩子。
穿制服也就能吓一吓小青年们。
对进炮局儿跟家常便饭的那些人而言。
警察也不是那么值得害怕。
更勿论还是个女娃。
又是跟着唐根生来的。
坐在那儿也不言语也不动弹。
众人谈正事的时候,女眷是不允许插嘴的。
这群黑白铁合作社的大老爷们,虽然看似豪迈融洽。
可回到自己家。
那也都是纯爷们、封建毒瘤的做派。
能扎堆在红桥这边的生意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更何况黑白铁行这个行当,更是生意人里的生意人。
狠人里最狠的那一波凑起来的族群。
没正眼儿瞧房玉霜不算瞧不起她。
而是瞧得起她。
因为她是唐根生带来的。
自家人的女人不能觊觎。
这是规矩。
犯了的话。
轻则三刀六洞逐出族群。
重则,人间蒸发。
化身沃土的肥料,为下一波粮食的丰收做贡献。
唐根生去做饭。
六哥曲佐铜打下手。
两人偶尔交谈,声音都不怎么高。
唐根生一直竖着耳朵。
听房玉霜的呼吸。
听二爷爷和房玉霜用长辈审视晚辈对象的口吻和语气跟她交谈。
“你和根生啥时候认识的?”
“去年年底坐火车认识的。”
“你俩处对象呢?”
“嗯,我是唐根生的对象。”
“那你得喊我一声二爷爷。”
“二爷爷好。”
“根生,你还没介绍你这个对象叫啥呢?”
二爷爷转过头,扬声问了唐根生一句。
“二爷爷,我叫房玉霜,在市局上班。”
“好,好。家里知道你们的事儿了吗?”
“我爸妈他们都知道。”
房玉霜的‘他们’,说的可不是爸爸和妈妈两个人。
那是一窝子军警达人。
亲自过问的有七个。
可要真的掐算起来。
房玉霜的直系负责人,能凑个生肖之数。
“你们打算啥时候扯证啊?”
“二爷爷,您这问的也太直接了,快饶了我们俩吧。”
唐根生心头一紧。
房玉霜这娘们想法跟正常人可不太一样。
唐根生生怕房玉霜一不小心就又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毕竟房玉霜对男女感情,对婚姻家庭的概念,并不正常。
唐根生甚至觉得她看似漠视,没什么观念。
实则却是很避讳,很敏感。
三十米外便要远远绕路的那种。
唐根生可不想这位二爷爷刺激到房玉霜。
“等我伤愈就扯证。”
房玉霜丝毫没接唐根生的话茬儿。
自顾自的回答二爷爷的问话。
“啥?”
唐根生下了一哆嗦。
二爷爷也是不遑多让。
小两口玩什么情趣呢?
说法都不一样。
“我上次出任务受了伤,现在还没彻底康复,等病好了,找个暂时没新任务的时间段,就能去扯证。”
好家伙。
这还是唐根生认识房玉霜以来,听她一口气说的最多的一段话。
听上去没什么温馨。
没有甜蜜。
入了唐根生的耳。
反倒是有些惊悚。
他怎么办?
房玉霜竟然是这个态度。
他可要怎么办呢?
唐根生可是有家的男人。
在盛京。
跟艾米诺娃扯了证的。
虽然扯的证有些超前,目前还不算正式生效。
可所差也只是艾米诺娃那边毛熊国的手续备案。
等艾米诺娃拿了资料回来。
去民政科再登记补充完整。
两人的婚姻存续问题,就会成为实打实。
到时候盛京民政科也会打电话通知到京城这边。
派出所户籍科也会对唐根生的婚姻状态进行更正。
而房玉霜还心心念的跟唐根生扯证结婚。
这……
不是惊悚、恐怖又是什么呢?
新婚姻法颁布之后。
唐根生还没去仔细了解过。
不知道有没有重婚罪一说?
如果犯了这个罪。
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唐根生腰有点疼。
后背感觉也突然凉飕飕的。
最不好的预兆,发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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