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尚未来得及品尝喜悦的甘甜时,对方不动如山的强悍气势一下子就让我意识到我这一次突袭错得多么离谱!
扑面而来灼热的气流压迫得我连眼睛都无法睁开,阵阵杀意一霎那间笼罩在我的全身,我无论我在空中怎么变幻姿态,那一点杀意始终如附骨之蛆一般追逐着我的身体。
我绝望的飞速坠地,同时发动一个土系魔法,这个时候我根本就谈不上想要胁持对方,我甚至连对方的身影都没有看到,现在我只想独自逃脱,我才发现这样盲目的独自冒险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两样。
当我身体一坠地的同时我就同时启动了土盾,厚实的土盾可以抵挡任何外来力量的打击,此时的我已经不敢奢望其他,能够借助土盾帮助从翼马骑兵们马腹下的空当逃脱离开就是最大的幸运。
但是对手似乎根本就不愿意放过我,土盾刚刚来得及在我背后形成便在对方强力的轰击下破碎开来,那一点杀机甚至已经逼近到了我的背心。我徒劳的向后猛挥,强劲的反弹力让我胸腔又是一阵发闷,淡淡的血腥味儿从喉中泛起,天魔刺第一次在我清醒之下脱离我手中飞射而出。
我全身无力的坠地,绝望和沮丧笼罩在我心间,完了,我,伟大的孽龙之王,还有那命苦的风行佣兵团,这一次都完了!
“汉米?!是你么?”几乎要刺入我身体的气劲随着清朗而又焦急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而倏然消失。
我如中雷殛,石化中。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我希望能够是用一种王子对公主的局面,却没有想到会以如此丑陋恶心的一种方式见面,甚至比前一次更加猥琐狼狈,难道上天注定我的形象只能如此?她真的是我命中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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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欣欣然出现在一片迷惘的风行佣兵团伙伴们面前时,他们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站占据绝对优势的翼马骑兵们就像他们来时一样迅疾无迹,天马行空,转瞬就消失在地平线上,直到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仍然不敢放松戒备,彷佛我也成为了那些翼马骑兵们的同伙。
“呃,汉米,是你么?”虽然相隔只有不到二十米远,弗兰肯还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第一次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废话,不是我,难道是你?”我没好气的回答。
“那些翼马骑兵离开了?”弗兰肯吞了一口唾沫,艰辛的问道。
我理解他的心情,任谁在面临死亡之前突然又迎来了灿烂的光明,心境都难以平静,弄明白这是事实是第一要务。
“嗯,如果他们没有隐身术,那就是离开了。”我叹了一口气,这个弗兰肯,未免也太失态了吧?
“呃,汉米,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翼马骑兵不打算攻击我们,就离开了?呃,他们不管这些东西了么?”安提帕特表现稍稍好一点,他指了指眼前这一切还在燃烧着的车辆,吞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道,那副一头雾水傻呆呆的模样让人看上去总还是觉得有点弱智的感觉。
“嗯,离开了,不管了,怎么可以放松了吧?”我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无奈的摇摇头。
汹涌爆发的欢呼声立时将我淹没了,抛洒而起的头盔、衣物以及一切可以丢弃的东西顿时将空中变成了一个杂物场,佣兵们相互拥抱,甚至喜极而泣,死亡不可怕,因为决定权不再自己手中,但是当死神已经降临,甚至将镰刀放在了自己的颈项上时,却又突然消失,这份狂喜委实难以让人压抑。
伦岑脸色复杂的来到我的面前,注视着我的眼睛,良久之后才道:“汉米,我服了,我真的服了,这种局面你也能逆转乾坤,转危为安,我五体投地,噢,也许缠绕我上半生的厄运在遇到你之后就烟消云散了,这一辈子我跟定你了!”
狂热的喜悦几乎要整个谷地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在这样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中死里逃生,无论是谁,无论他是否心怀必死之志,面对这样诡异难测的结局,绝对都是狂喜之下的放松,以至于我不得不提醒伙伴们还得赶紧打扫战场撤退离开,如果真的再有一队翼马骑兵到来,那我们就真的要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