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氏入狱,是眼红她卖小龙虾赚了钱,便也做了小龙虾去镇上卖,估计是没将小龙虾的虾线处理干净,致使客人吃了后腹泻。
而高氏带着钱赶到县衙时,高父正等着高氏从兰家拿来救命钱,当得知高氏只带来一百钱时,高父大骂高氏和兰修武没用。
事已至此,高父只能东拼西凑,凑了一百五十钱,去县衙里赎林氏,衙役却不肯松口,非要三百钱,高家人苦苦哀求。
衙役估计也被烦透了,提出你们现在拿不出钱,但可以写借据啊,等月后有钱了来还就是。
高父左思右想,也没别的法子了,一咬牙一跺脚同意了,等衙役写好借据叫他们按手印时,高父耍了一个心眼,将兰修武的手印给按上去了。
也就是说,兰修武不仅挣的一百钱没了,他还欠衙门一百五十钱,而且这钱还赖不掉,不然就等着进牢房吧。
这就是兰修武如此失态的原因,他平日里畏首畏尾,但只要涉及到‘钱’字上,他可以六亲不认。
苏燕娘表面漠不关心,其实肚子里都快笑疯了,这一百五十钱够兰修武夫妇头疼一段日子了,省得他们天天来找她的麻烦。
兰修武骂了一路也累了,见苏燕娘三人正在吃饭,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理所应当地坐了下来,揭开饭桶,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一粒米都没有。
兰修武沉下脸,一把将饭桶盖扔在地上,嚷嚷道:“大嫂这是什么意思,连饭都不给我留!”
苏燕娘慢里斯条吃着饭,笑道:“我还以为二弟今晚不回来了呢,就没给你们留饭,缸里有米,你们可以自己做。”
高氏对着兰修武理亏,所以任打任骂,但她面对苏燕娘就没这顾虑了,阴阳怪气。
“我看大嫂压根不想帮我们做饭了吧,大嫂现在有本事了,手握赚钱的方子却瞒着我们,分明是想撇下我们独自发财。大嫂你但凡有点良心,将做小龙虾的方子说出来,我娘也不至于去蹲大牢,修武你也不会白白损失那么多钱!”
高氏聪明,直接把所有的错处推到苏燕娘的身上,却不想如果不是林氏自己贪婪,会有这一场祸事吗?
兰修武一想,好像是这个理,顿时恨恨盯着苏燕娘:“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难道不该有福同享吗?你只顾着偏心三弟和四妹,连赚钱的法子也不告诉我,任由我在里正那吃苦受累的,难道你忘了大哥临走前说的话了吗?”
兰修文重重放下碗筷:“二哥在问这句话之前,是不是该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尽到做家人的本分?你们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家里的活全部压到大嫂和四丫头身上,之前大嫂生病,你们不想着怎么撑起这个家,却想着卖掉四丫头来换钱,二哥,你才让我感到寒心。”
“三弟,话可不能这么说。”高氏大声嚷嚷,“你二哥腿脚不便,你们这些做弟妹的,难道不该多体谅一下吗?倒是三弟你,这些年为了供你读书,每年都要交十几两银子的束脩,却连个秀才的影儿都没看见,依说我,三弟你还是别读那破书了,留着钱给我们添几件新衣裳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