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快些靠岸,再晚一些,就迟了。”季景行扭头,又朝着船家说了一句,就怕许娇杏走了。
船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做了。
“主子,李知州他们都醉的不行了。”柳绿从画舫间走了出来,眼看着,季景行正朝着岸边看着,她狐疑的朝岸边看了两眼,一时间,撇嘴道:“怎么又是她?”
季景行的面上露出了一丝不悦,扭头,淡淡的看了柳绿一眼,肃声道:“柳绿,你也跟了我一些年了,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柳绿自然是知道的!
她家主子只要一遇上许娇杏的事儿,整个人的态度都会极其反常。
默了默,柳绿皱眉问了一句:“公子,从你去青州宴请李知州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今日的商会不会那么平静?可你还是把她请了过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白球和她有过节,你这般将人请过来,就不怕她给你添了麻烦。”
“你话太多了。”季景行淡淡道,看向岸边的目光,有些恍神。
为什么把她请过来?
兴许,他也只是料到了顾余淮会为虎作伥,想让她看清那姓顾的真实面目吧。
那个男人,配不上她!
她值得更好的人!
只不过,他还是失算了,他本以为,顾余淮会被白逑拖下水,不曾想,还是让顾余淮给跑了。
而李知州却压根没有让官差抓人的意思!
季景行想到了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柳绿,你说,李知州和顾余淮是不是认识?我瞧着李知州看顾余淮的眼神,不对劲儿。”
柳绿冷嗤:“那顾余淮不过就是个乡野小子,他怎么可能认识知州大人。”
季景行不言,官是官,商是商,有些东西,三言两语,如何能说的清楚。
不过,那人竟帮着白逑那般作恶,也定不是什么体面的人。
兴许,不过是运气好,跑快一步罢了。
莲湖中的画舫不少,时不时的还能遇上几艘熟人的画舫,季家在临县那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故而每遇上了一条画舫,画舫主人都会早早的站出来和他问好。
季景行急着靠岸,也没有和人过多的寒暄,只朝人颔首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好不容易等到画舫靠岸,季景行朝着柳绿淡声说了一句:“把李知州他们都送回去,一切安排妥帖。”
说完,就要朝着许娇杏所在的地方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上两步,就被白家家主白方正给拦了去路。
“大侄子,白逑好歹是你兄弟,你怎么这般祸害他?”
白方正冷着脸,径直问了一句,柳绿见白方正来势汹汹,忙快步上前,挡在了季景行的跟前。
季景行淡淡的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用不着这般紧张,目光又落在了白方正的身上:“他当着李知州的面,耀武扬威,最后,还想刺杀朝廷命官,如此种种,关不着我的事儿。”
“刺杀朝廷命官!难道不是你设计的白逑,他年纪小,也并未懂那么多事,你明明知道有朝廷命官在,你为何不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