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楠还没反应过来,永安帝已经把奏章扔到了他身上。
奏章扔到舒安楠身上的时候,舒安楠整个人都懵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似是预料到了什么,手有些发颤的把那奏章给捡了起来,微微颤着读完,面如死灰,哐当一下腿弯一软,就给永安帝跪下了。
舒安楠不停的磕头:“微臣……微臣……”
永安帝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甚至态度称得上有些和蔼:“舒爱卿啊,这奏折上写的,是不是真的啊?”
舒安楠这会儿堪称是从天上直接摔到了地下十八层。
他是万万没想到,老平阳侯竟然这么狠,直接状告他不孝!
不孝!
这是要彻底绝了他承爵的路啊!
舒安楠脑子里一片混沌。
偏生这会儿永安帝那不紧不慢的询问,又给了他更大的压力。舒安楠汗如雨下,结结巴巴道:“此事……圣上,还,还容微臣解释……”
永安帝换了个姿势,一副好整以暇,“你说我听”的架势。
舒安楠手脚冰冷,磕绊了半天,才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这,这都是一场误会,那妇人,是,是微臣生母,她,她对微臣母亲有所误会,所以才一时口不择言。当时微臣就让那妇人,给微臣母亲,道歉了。”
舒安楠接连磕头,只觉得手心都被冷汗给濡湿了:“当时有族人在场,可以作证,还请圣上明鉴,明鉴啊。”
永安帝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倒是也有人帮着舒安楠说话:“陛下,若是这样,其实平阳侯世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舒安楠感激的看了一眼,认出了那是太子的人。
他心里一松,对太子的投诚总归还是有效的,太子没有放弃他。
永安帝看向平阳侯:“爱卿,你怎么说?”
老平阳侯越众而出,朝永安帝鞠躬拱手:“陛下,您也知道,我膝下就只有如舒安楠这一个继子,我同夫人年纪大了,若非气得狠了,也不会上奏折告这个不孝子。”
永安帝微微颔首。
旁边有人帮腔:“陛下,微臣突得想起近些日子以来,市井的一些流言。”
永安帝偏头看了下。
这会儿开腔的,是宏国公世子。
“哦?”永安帝问,“跟眼下的事有关?”
宏国公世子回道:“有关。”
永安帝倒是来了兴致:“爱卿尽管说。”
“是。”宏国公世子沉稳的拱了拱手,站到舒安楠身边。
舒安楠眼怀希望,他跟宏国公世子虽说交情不是特别好,但到底都是权贵圈子里的顶层家世,也是一起喝过几次酒的。
没想到这会儿宏国公世子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他说话。
舒安楠有点感动。
但他还没感动完,就听得宏国公世子开口道:“……回陛下的话,近些日子,市井流传,说是平阳侯世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舒安楠目呲欲裂!
他这是被宏国公世子给背刺了!
舒安楠脸色极为难看,急急开口:“宏国公世子!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害我!”
宏国公世子却不慌不忙道:“世子别急,你不也说了吗?我们无冤无仇,所以我没有理由害你啊……只是跟陛下讲一讲这市井流言罢了。”
舒安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市井流言这么多,怎么不挑着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