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宁顿时想起了,先前那老头说的,海棠夫人同另外一名**的女子,都是在月圆之夜,而今日,恰好是月圆之夜……
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却依旧护在了阮明姿身前,牙齿都有些微微打颤了:“……要不,就在这儿看吧?”
那烧纸灰的人却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
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
他见这向来萧瑟的街上竟然出现了两个生面孔,先是有些诧异,又有些警惕,打量了阮明姿跟绮宁几眼。
见对方只是两个生得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脸色这才稍稍正常了些,没再搭理她们,转过头去继续烧纸。
阮明姿便站在近处,细细打量着这座修葺过两次的临街小楼。
她也不止只打量这一栋,这小楼的四下,她都一一打量过了。
直到那中年男子烧完纸钱,一回头,见那两个生面孔的小姑娘还在,甚至好似是在打量眼前这座海棠楼——先前这楼并不叫海棠楼,海棠夫人在这**后,文人墨客们便多以海棠楼来形容这栋楼。
“这楼有什么好看的?”那中年男子率先出声,“你们是外地人?”
绮宁看了阮明姿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那中年男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边余晖已有些西斜,脸色稍稍一变,抬手作挥赶状:“行了行了,这里也没啥好看的。你俩年岁不大,赶紧回去吧,到时候别冲撞了什么不该冲撞的。”
阮明姿这才将眼神落到这中年男子身上,打量一遭后,冷不丁开了口:“大叔,是在给谁烧纸钱呢?”
一般都是给自己亲人烧些纸钱,希望对方在阴间能衣食富足。
可再看他这用语,“冲撞了什么不该冲撞的”,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异。
给海棠夫人?亦或是那个在这小楼后院天井里**的女子?
那中年男子神色倏地就变了,他似是有些想发脾气,却又强行抑制住了,只是语气变得不是多么的好:“……小孩子家家的,别问太多了!赶紧走!”
他上前两步,一副要赶人的模样。
绮宁挡在阮明姿前面,瞪着那中年男子:“有话好好说,可别动手动脚的!”
中年男子微微喘着粗气:“……这小楼是我家的祖产,你们站这块地方,按道理说也算我家的经营范围,赶紧走,别让我赶你们!”
阮明姿跟绮宁后退几步,离得有些远了,算是退出了所谓的经营范围,这才站定了脚步。
阮明姿道:“这位大叔,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听说那楼曾经属于海棠夫人的,怎么又成了你家的祖产?”
中年男子在听到“海棠夫人”四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含糊不清道:“那谁没了以后,这楼又没被朝廷查封,自然是要归她的娘家人了!”
原来这是海棠夫人的娘家后人。
阮明姿没再说什么,只话锋一转,问道:“……既然这栋楼是您家的,那我想问一问,这楼,您卖吗?如果要卖的话,多少银钱?”
那中年男子狐疑的看着阮明姿,话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意味:“……这楼,你要买?”
阮明姿浅浅笑了下,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道:“看着这楼地理位置挺好的,想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