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舒一听,面上神色一变,然嘴里还不忘询问着心底的疑惑:“大哥,王府里什么时候闹刺客?你……有沒有伤到?”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着她的话里意有所指。
“不用担心,那不是什么刺客,不过是小毛贼罢了。”皇甫千询倒是笑容可掬,语气轻柔,皇甫舒仔仔细细听着,只闻他在提到小毛贼时,眼中滑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应该是带着点恨意的。
“我发现……王爷您越來越喜欢说笑话了,倾绡虽是粗鄙的女子,但是也听说过您身边高手如云,若是寻常的小毛贼,怎么可能潜入别苑,让您受惊?”对于他敷衍的言辞,楚卿绡笑意更甚,看着漫不经心地说着,实则却是在刨根揭底。
“啊,难道昨夜真的有刺客,我是睡得有些沉了,一直沒听到有什么异样。”皇甫舒佯装作惊讶地问道。
“女儿家的就少过问这些不相干的事。”皇甫千询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缓慢的以指尖划过瓷杯边缘,敛下眼睫,表情似笑非笑。
“大哥我……不问就不问,大哥看來还是有些事不愿告诉我的!”皇甫舒似乎沒有想到千询会这样子來答复自己,原先料想的是他会解释下昨夜的情况,此刻看來,他是全然不想多说。
她言行举止里的淘气味道儿实在太浓了,皇甫千询确实也是看得真切,但什么也沒解释,只是浅浅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将茶盏放在一旁,语气极淡地说道:“既然都明白,又何必多此一问?”
“问问都不行……”皇甫舒朱唇一咬,猛地站起身來,“大哥爱说便说,不说便不说,皇甫舒人微言轻,自然是不该多问的。”话音一落,匆匆离开。
“霓裳郡主,郡主!”楚卿绡见她负气离去,赶紧开口叫她,然而她哪里还管这些,一转眼便出去了。
“不用叫她,她是被我娇宠惯了!”皇甫千询开口,话一闭,又将身侧的汤水一饮而尽。
卿绡叹了口气缓缓坐会原位,转眸过來,看着他紧紧抿起的唇,深沉冷冽的眸与紧蹙的眉,知他心里必然是不痛快,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柔声道:“明明心里头关心的紧,又何必与她赌气,王爷,到底是亲兄妹。”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來教训本王了!”皇甫千询长袖一拂,茶盏摔落在地。
“王爷自便。”卿绡摇头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顾着自己继续煮药汤。皇甫千询起身,面上怒气冲冲的,快步离去。
他一出门,楚卿绡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药汤放在一侧,目光直直地,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谁都看不明白究竟何意。
这世间的最奇妙的,便是男女之间的情意了吧,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呵呵……楚卿绡心头暗暗说着,只当做是看故事一般。
皇甫舒负气出门,倒不是真的有气,只是觉着那里的气氛太过尴尬,楚卿绡的淡然让她捉摸不透,甚至感觉到惧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