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年前。白姌微刚死。而那时候在青州的白姌微。就是嘴上很毒。一张嘴从來都不会轻易饶恕了别人。她细细看着惠嫔。那眉眼间竟还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锐气。她朝她笑了笑。“惠嫔论年纪应该还沒有本宫大些。日后也算是本宫的妹妹了。”
惠嫔竟是一记闷哼。虽然很轻很轻。但是白姌微还是听到也看到了。她也懒得和她计较。心想着这宫里头左右也就苏崇一个男人。如今她又是盛宠。遭人妒忌也实属正常。惠嫔当着苏崇的面自然不会太过放肆。她甜甜地笑着。仿佛真的是那样天真无邪。随后咯吱咯吱地自身前端了酒杯。作那侠女状。佯装豪气地向她敬酒。
白姌微眼神一暗。她自己也算作是将门之后了。在沙场上看多了将士豪气。如今这惠嫔娇柔的动作。倒是还……真叫人觉得有些反胃。
姌微干干地笑了笑。也懒得装腔作势。别过了头在苏崇耳侧说。“我今天不想喝酒。”
那惠嫔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
苏崇自然是顺着白姌微的心思的。拍了拍她的小手。体贴地说道:“既然这样不想。就不要喝了。孤王替你喝了吧。”说着便含笑着拿起了惠嫔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下。对惠嫔道:“德妃不善饮酒。孤王替她喝了这一杯。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的。王上。德妃姐姐也太……”
“也太什么。”苏崇脸色一凝。正然问道。
惠嫔眸子一慌。连忙道:“沒。沒什么。那臣妾先告退。”说着便转身。也不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那大长袖子不经意一抹。便将案几上的酒盏带了过去。轻轻一侧。那酒盏一点不偏地洒在了白姌微身上。
“呀。姐姐。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姐姐千万不要怪罪。”白姌微还沒说话。那惠嫔道歉的话便已经唧唧歪歪扯了一大堆子出來。
白姌微面色一淡。伸手止住了她那剩下的一大堆子话。“无碍。妹妹做事太不小心。还是赶紧去位子上坐着吧。免得再出什么祸事。”她一点也沒给她留面子。想到什么便直言什么。她不像宫里头别的女人。需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有什么都可以直言不讳。
惠嫔福了一身。匆忙退下。
苏崇看着她退下后。轻声问道:“你不喜欢惠嫔。”
“沒有人会喜欢一个骄纵跋扈的影子的。更何况。这是我最讨厌的样子。”白姌微一面埋头擦拭着襟前的酒渍。一面似是无意地回答着。
“原來你早便看出來了。”苏崇呵呵一笑。
“我又不瞎。呵呵。”姌微回眸。对他扑哧一笑。继续道:“她的身上确实带着许多我过去的影子。看到她。我仿佛隐隐能瞅见一点儿当年的情景。但那些。又都是我不愿意去回忆起來的。青州城里。我处处伪装的一面。可是她与我又不同。当年。我……有着太多的无奈。而在她身上。我看不到那些。”
“当初你的离去。我思念成狂。而她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点点儿你的影子。只是因为那一点点。她便成了惠嫔。”苏崇说起來倒好像还有些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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