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良?
亓官让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收到半点风声。
卫慈出列道,“主公一说这个,慈倒是想起来一桩事情。数年前,聂氏派遣聂良为使者出使东庆,试图逼迫主公交出沧州。最后,聂氏无功而返,聂良一行人匆匆离开……”
亓官让插了一句,“聂良从那个时候身体就不好了?”
卫慈苦笑地请姜芃姬降罪,继续道,“慈的兄长正是聂良左膀右臂。兄长暗中让慈为聂良诊脉,骇然发现聂良膳食、药物被人添了阴晦毒物,寿元大损。哪怕事后精心调养,怕也活不长久。慈听闻……聂良与祖父争权,大大小小的事情必要亲自过目,多半没时间调养身子……”
这话侧面作证了姜芃姬的情报。
姜芃姬当然没怪卫慈,这事儿卫慈当年就跟她坦白过了。
亓官让蹙眉,“我军派出去的密探并未查到聂良生病或者体弱的消息。”
不仅没有,密探兜兜转转还打听到聂良每顿饭要吃两大碗,时常骑马打猎,气色极好呢。
这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姜芃姬道,“文证的意思是?”
亓官让望向姜芃姬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自家主公铁了心要更改计划啊。
“临阵变卦,影响甚大,若是处理不好还会动摇军心,还请主公三思。”
姜芃姬自然也考虑过这点,一时间僵持不下,只能暂时散会。
卫慈和亓官让一前一后离开。
亓官让问卫慈,“这事儿,多少把握?”
卫慈道,“聂良的身体的确不太好,他又没有时间仔细调养,这些年怕也是用虎狼之药强撑着。乐观一些,估计也就这一年了。悲观一些,他还能苟延残喘两三年……左右活不长。”
前世的聂良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跪的,跪得不光彩。
聂良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死有猫腻,卫慈恰巧是其中之一。前世的聂良不信任任何人,除了大兄卫応。卫応便悄悄将卫慈请到府上给聂良诊脉,从脉象来看,聂良分明是毒入骨髓,聂氏请来的郎中却一口咬定是先天体虚、风寒……开的药自然不对症,越拖越严重。
卫慈帮聂良调养了一阵,驱了大半毒素,但仍旧没有保住聂良的命。
谁让聂良太能干了,聂氏五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其他几位叔伯哪里忍得住?
前世的聂良至死也没对族人动手,亦或者说他发现自己被族人毒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临终之时,聂良将孩子托付给好友卫応。
卫応倒是没有辜负好友的托付,不仅将女儿嫁给他,还将他当做亲子教导培育。
思及此,卫慈脑中浮现一张笑颜浅浅的青年面孔。
他与聂良长子聂清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个青年有着不低的好感度。
聂清没有享受聂氏盛名带来的好处,反而被聂氏拖累得不轻,几次三番被波及,真是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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