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净鸣睁大眼,难以相信道:“你怎么这么绝情,他可是为了你才来帝都的,今天也是为了想跟你好好相处,想跟你重新开始,才会陪你去看升旗,陪你去爬长城的啊,现在还不到一天,他伤口都恶化了,你再怎么样也要去看看他吧?”
施媚听到这些话,不知名的地方隐隐作疼。
可是,同时又是深浓的不耐,道:“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你玩什么道德绑架,他受伤他就是弱者了吗,是不是受伤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伤口恶化了就将一切怪到我头上,谁给你惯出来的臭毛病?”
唐净鸣看着施媚这满脸不耐烦的模样,以及这说话的口吻,莫名的,竟然觉得跟唐妩像极了。
唐净鸣怔了怔,过了会儿,讷讷道:“那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啊,什么是死是活的,说出来那么不吉利……”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个?”叶窕将唐净鸣碰了一下,“行了行了,时哥自己也不是什么没谱的人,他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待会儿吃完了,我们就去医院看看他。”
“好吧,”唐净鸣喃喃道:“也只能这样子了,再不行的话,我跟时奶奶说一声,让她劝时哥回雁城吧,反正在这里也不受人待见。”
高濂听到这话,提醒道:“枪伤可大可小,如果都到了差点感染的地步,我觉得还是舟车劳顿的比较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好了。”
只不过,不对啊。
时令衍在受了枪伤之后,可是足足昏迷了一个月,而后又休养了一个月,横竖都有两个月了。
这枪伤纵然再伤到了筋骨,在静卧了一两个月时间,也该好了。
这会儿怎么这么严重?
高濂心中抱有几分怀疑,却没点破。
而施媚心里更烦了,完全没有联想到高濂的想法上去。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刚刚时令衍落寞离去的背影。
可须臾,她便用力甩了一下头,认认真真吃起东西来。
管他那么多干嘛呢。
她不想再动手杀他了,他自己却开始作践自己。
果然,都是宿命吧。
死了也好,不需要脏了她的手,就可以得报大仇,算来算去,还是她赚得多。
而另一边。
时令衍挂电话,旁边的医生就问:“你跟伤者是什么关系?”
时令衍摇头,“在路上刚好碰见的,看见他在流血,就带到医院来了,已经联系了他的家人,估计很快到。”
医生点点头,“这伤口不能小看,还是要好好休养的好,你发票记得保存,等会儿找他的家人报销吧。”
时令衍看了眼他刚刚救下来的中年男人,将发票揉了丢到垃圾桶里,“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床上那个男人满脸感激,“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太感谢了!”
时令衍没有再理会他,已经兀自走出了门口。
却不知,刚刚的那一通电话,已经让一群人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