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也知道她的身体情况，知道今天定然会是无功而返，所以也并不失望，不过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问题，警察问：“你认识费尔吗？”

费尔？

白月洁顿了顿。

警察见她没有说话，道：“就是在雁城开了个私人诊所的费尔，诊所名字叫费尔私人诊所，你认识的吧？”

白月洁本身目光就不是很有焦距，听到这话，目光别了一下，道：“去过，但是跟这个医生不熟。”

“不熟吗？”警察看着白月洁这明显比刚刚要警惕些许的模样，语气也变得凝重了几分，“可是他曾经可是给你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你就这么把他给忘了？”

白月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道：“是给我做过手术没错，但是我身体状况这么差，给我做过手术的医生有许多个，难道每一个我都要混熟吗？”

说着，白月洁的声音越发小了，颇有几分气若游丝的感觉。

警察接着又问：“那之前唐妩的心脏也是他取的，这个你总是知道的吧？”

听到唐妩两个字，白月洁又是一惊。

难道她们都知道了什么了？

白月洁的心口有些痛，随即十分虚弱，道：“你们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护士赶紧制止，“别再问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点，别给你们又问出什么毛病来了。”

警察们看见白月洁甚至于开始翻白眼了，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稍微关怀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就在警察们走了之后，白月洁又开始了平静。

护士见此，也知道白月洁刚刚都是在装的，忍不住说了一声，“这些警察办案也都是走流程，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最好还是跟他们说一下，要是帮助了警察破案，说不定你爸爸还会被少判几年。”

可见白月洁没有回答，护士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很快就走了。

白月洁的精神不太好，恍恍惚惚睡着了，脑子里就迷迷糊糊出现了唐妩的身影。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头长长的茶棕色卷发，身高腿长坐在吧台椅子上，抱着一把吉他笑得灿烂，“嘿，水吉，来唱歌吧，你看看你整天在家里呆着，不放松一下心情怎么可以痊愈呢？”

白月洁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意识地就想要朝着她走过去。

然而下一瞬间，一辆黑色的汽车冲着唐妩那边过去，那个阳光璀璨的女人，就躺在了车轮底下，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白月洁想要尖叫，可喉咙就像是被扼住了一样，一点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亲眼看见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唐妩忽然变成了施媚，正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脏，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掉，而施媚看着她，七窍流血，却甜甜的歪着脑袋看着她笑，乖巧喊道：“白姐姐，施媚今天有乖乖哦，心脏给你，你陪施媚玩好不好？”

不，不要……

白月洁拼命往后缩去，可双腿也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压根不能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