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震惊地问:“尸体哪儿来的?”
陈宝香面不改色地答:“阳林村那边借来的。”
如此,谢兰亭才能顺着将小惠钱庄抵卖田地的事一起扯出来。
“大人思虑周到。”九泉佩服不已,“这样一来,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还不够。”陈宝香摇头,“光他一人也顶多只能将提告传到三省里,你也说了,三省里有不少他们的党羽。”
“那?”
“得找个看不顺眼陆守淮的人,将此事带着证据一起捅到圣人面前去。”
上京里有谁不喜欢陆守淮,并且还位高权重?
东荣府内,谢兰亭捂着口鼻蔫蔫地回答:“长公主。”
“近来尚书省户部有重要官职空缺,长公主和程槐立都想举荐自己的人,谁也不肯相让,起了不少事端。若让她得了这样的把柄,定会要求圣裁。”
九泉眼眸一亮:“好,我现在就把所有的证据都送去长公主府。”
陈宝香连忙拉住他,哭笑不得地道:“你家大人跟长公主很熟?”
“从无来往。”
“那你这贸然送东西上门,人家能接么?”
九泉挠头:“有用的东西,为什么不接?”
陈宝香叹了口气:“你们都说圣人和长公主一直不尴不尬的僵持着,张家世代效忠帝王,又与程槐立是亲家,你们送去的东西,长公主她敢用吗?”
“那,那匿名扔去?”
“来源不明的东西,人家就更不会当真了。”陈宝香啧了一声,将他手里的账册和证词一股脑抱起,往谢兰亭手里一塞,“得这位大人去才行。”
东荣府与长公主有旧,谢兰亭又是个查案的好手,他给的东西,长公主才会接。
谢兰亭被那些尸体熏得好几日萎靡不振了,一叠账本砸过来,他躲都躲不过,只能哀嚎:“我为什么要去送这样的东西?”
“大人已然知晓小惠钱庄一案,身为少卿,如何能不上禀?”
“按照章程我只能往三省里禀。”
陈宝香定定地看着他,而后咧嘴:“三省里不会给结果,这其中的门道大人比我们更清楚。阳林村村民尸骨未寒,大人岂能袖手旁观。”
谢兰亭掀起眼皮回视:“这就是你把尸体扔在大理寺门口的目的?”
九泉吓了一跳,立马帮着遮掩:“不是陈大人干的。”
谢兰亭白他一眼,继续看向陈宝香:“你这人奇怪得很,阳林村这么远的事也要伸手去管,还这么费心费力,怎么,陆守淮也与你有仇?”
“大人说笑。”陈宝香无辜地摊手,“这都是凤卿给我的任务,我不过是领钱办事罢了。”
“对,我能给陈大人作证。”九泉立马道,“是我们主人让她这么做的。”
“你闭嘴吧。”谢兰亭指了指九泉,又转过手指指向对面的女子。
“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我,你不对劲。”他眯了眯眼,“但我现在抓不到你的把柄。”
“大人多虑,我当真没有私心。”她迎着他的指尖,从容地笑,“此事从头到尾,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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