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见此,一时明白了周梨的意思,也十分钦佩她的气度。
其实哪里是什么气度,是周梨压根就觉得没有必要和这样的刁妇一般见识。不管是还了嘴还是还了手,反而是抬举她了。
倒不如直接漠视掉不作理会。
果然,她的反应让梅母一下气急暴跳起来,“你知道我是谁么?公然教训老娘还不道歉?”一面扯过了身旁这个梅应和:“这是我儿子,完州黑土县的县令!”
这次莫说是周梨,就是沈窕也没作理会了。
两人直径朝着堂上走去。
而梅应和只觉得不对劲,虽说这屛玉县女官随处可见,但是他还没见过那个女官胆子这样大。尤其是看到了白镜从堂上下来,还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在一旁,心中更觉得不妙,连忙去拉扯自己的母亲,想示意她住口。
但是梅母如今在气头上,叫儿子一拉,满腹不服,“你做什么?你如今做了官,还要我这做娘的低三下气?”
是做了官不假,但是在这屛玉县里,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什么都不是。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猜测到了周梨的身份,所以急得满头的冷汗,“娘,你别说话了。”
他声音里的急促和紧张,一下叫疼爱他的梅母察觉了出来,果然闭上了嘴巴,然后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什么人没见过?”
但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只见白镜恭敬地朝周梨行礼,随后听得白镜问:“周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
“正巧在太常属,听闻了白大人打发过去的差吏说了案情缘由,想讨要这梅家兄弟的卷子,便一起给拿了过来。”而此时事关重大,陈正良如今要忙着官员赴任之事,也就请她帮忙,顺道来同审此案件。
白镜听罢,只请她上坐,当下将木匣子从沈窕手里取了过去,亲自打开,将这梅家兄弟的卷子都给一一取出来。
总共四份,梅应中的一考卷子,梅应和的三考卷子都在。
梅应和的一考二考卷子,的确都十分不错,完全配得上此前那个梅应和所说的前二十名。
但到了这三考,一下就有了天差地别悬殊,分数甚至都不够看。
可科举一连三考,最后算的也是综合分数,毕竟朝廷要的不是单一的人才,尤其是这一类要做一方主官,必然是各类都有所涉及才是。
所以这梅应和如今能在科举三考结束后,综合分排到第二百九三名,正是全靠一考二考的分。
但三张卷子的字迹,却是没有什么差别。
至于这梅应中的卷子,只有一张一考,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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