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阳此番去,只要那八公子的母亲有一分想要救他的心思,而这余下的公子却全须全尾回去,少不得是要责备这几位公子了。
她的儿子尚且还留在了屛玉县受苦受难,这其他的兄弟却好好地回了庾城去,如此鲜明对比下,她怎么可能不产生怀疑之心?只怕甚至有可能是以为这些个别的兄弟害了她的儿子呢!
女人的妒忌心是万万不可小觑的,那民间不是还有句老话,叫做最毒妇人心。所以没准这个八公子的生母,就是庾家最开始被戳破的那个脓疱。
一个破,个个皆破,如此一来,纵然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要诊治起来也难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流脓死去。
因此这凡裂痕出现,哪怕只是细细一丝,若有人故意而为之,离那四分五裂,想来也不会太远了。
届时,庾家大夏将倾。
“是了,天也助后虞,只是可怜了那位房主人,如今听说已是从杏林馆回家去,得空当打发人去瞧一瞧。”李仪说罢,抬头看朝案几对面的周梨,拾起茶壶与她添了半盏:“庾城事了,那么河州之事,也该有个了结了。”那时候,这天下才算是定了。
河州因为前朝皇室宗族以及上京那些拥护他们的贵胄,将普通老百姓作为人盾挡在城墙外面。
迫使了白亦初的队伍不得不放下长弓。
但总是这样等下去是没有办法的。
或许可以将那城中这些反贼作为困兽,但先饿死的,必然是那底层的老百姓们。
这与他们那些贵族有何关系?若是最终会害得他们沦为菜肉上桌,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在此刻歇战呢?
所以李仪仍旧是打算,效仿庾城之事,先将那河州内部瓦解,到时候他们便不战而败了。
但这仍旧是要时间,也不知几时白亦初才能归来。
他们这对表兄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单独坐在一隅品茶了,自是提起了年少之时的风风雨雨来。
这一次的聊天,让周梨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李仪将所有的注意力和重心都放在了政务上,并非是他有多偏爱这份工作,而是他本身就是个孤寂的人。
那个位置的人,好像都天生注定了孤独。
她便细想起李仪提起的一夫一妻制,也许他本身也是想要一个心灵相和的妻子吧?
但是帝王的妻子,哪里有那样容易好找?此时的李仪已经完全不需要联姻别国的公主或是贵女们了来稳固权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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