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坎迪一脸‘无奈’,颤抖的双手摸进衣兜,摸了好半天,才摸出一大串零零碎碎的硬币:“长官,我身上的钱就这些了,恐怕不大够。”
书记官看了一眼,问道:“差多少?”
洛坎迪眉头耷拉着,一脸‘悲苦’:“差了大概五十多比索。”
书记官看了眼洛坎迪的稀疏的白头发,想了下,挥了下手:“士兵,收钱,放行吧!”
其实法令规定是,一辆车收1马克,额外的2马克嘛.......哨站指挥官要求多收1马克,还有兄弟们大冷天地检查,干活这么辛苦,也是要分点的,七搞八搞,就到3马克了。
看在车夫是可怜老头的份上,少收点也行,总不能把人逼死不是?
眼看过关,洛坎迪连连赔笑:“大人,军爷,感谢你们的仁慈,感谢你们的仁慈~”
“别废话了!快走快走!”
“哎哎~好好的,启程!”洛坎迪朝身后牛车喊了几声,而后一抽鞭子,车子缓缓启动。
刚走出几米,忽然一旁的营帐里走出一个绿袍法师,他在车队中迅速环视了一圈,很快确定了洛坎迪的方向:“士兵,赶紧拦住那辆牛车!”
随军法师开口,那还了得,一队士兵立即拦在牛车旁,大喊道:“停车!马上停车!”
每个士兵都显出一丝紧张之色,生怕洛坎迪发飙,因为能被随军法师重视的目标,每一个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洛坎迪身体猛地一僵,,一只手紧紧抓着鞭子,手心里全是冷汗,他脸上却满是诧异:“大人们,又怎么啦?我这货全是普通的羊毛料,不是检查过,说没问题的吗?”
那绿袍法师大步朝洛坎迪走过来,一脸冷笑:“货没问题,人有问题!你们这几个老头,身上都有股不寻常的气息,恐怕是野法师!”
一听说野法师,士兵们更加紧张了,连带着后方的车队,也出现了一丝骚动。
洛坎迪似乎也被‘吓到’了:“大人啊,话不能乱说啊,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接触过巫术,怎么就成野法师了呢?我们可是生命女神的虔诚信徒哇~~”
随军法师不说话,大步走到洛坎迪身前,伸手抓向他胸口衣服,一掀,就见脖子上挂着一个雕像。
绿袍法师一怔:“嗯~生命女神的赐福雕像?”
他刚才感到这几位老头身上有一缕模糊的奇异气息,主要来源是胸口,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生命女神雕像。
洛坎迪急忙用衣服将雕像遮掩起来,就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他满脸紧张:“这雕像是我家老太婆在神殿花钱求来的,神官赐福保平安,见光就不好使嘞。”
随军法师满脸的尴尬。
甄别野法师是他的主要职责,但现在却在生命女神雕像上闹了个乌龙,周围还这么多人看着,他顿时就感到脸皮发烫。
生命女神的信仰,是格伦麦唯一的合法信仰,他可没权管。
眼看那些士兵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他脸皮更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放行!放行!放行!”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回了帐篷。
士兵们也让开了身体,高喊道:“老头子,快走吧。”
洛坎迪暗松口气,一甩牛鞭:“走嘞~~”
他用生命女神雕像来遮掩自身泄露的法力气息,是一招险棋。好在那只是一个低阶法师,水平有限,要是换成一个中阶法师,今天可真要露馅了。
现在看来,这第一关,他是闯过去了。
但是,洛坎迪万没想到,半山腰哨塔上,两个军官一直在远处关注关卡的情况。
本来,他们只是在闲聊,当关卡发生意外骚动时,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也就被吸引住了。
其中一个军官,是哨塔指挥官,而另一个,则是他的副官,一级军士长费尔森,正是洛坎迪战友的儿子,曾经大清早到橡树塔拜访洛坎迪,还曾见到了罗兰。
指挥官看到洛坎迪抖抖索索地从衣兜里掏钱的时候,忍不住对费尔森道:“我敢打赌,这老头鞋底里肯定还藏着钱。”
这样的套路,他见得多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总不能把人逼到绝境不是。
费尔森却一声不吭,他紧紧盯着洛坎迪,脸上满是困惑。
指挥官没得到回应,有些奇怪:“费尔森,怎么发呆啦?”
费尔森眉头紧皱:“奇怪了,我看那老头特别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指挥官哈哈一笑:“费尔森,你什么时候认识一个赶车的车夫啦?不会是他家里有个漂亮闺女吧?”
“漂亮闺女......怎么可能呢?”费尔森尴尬笑着,但身体却猛地绷紧。
他想起来了,那不就是父亲的好友,高阶法师洛坎迪吗?他怎么会在这,还扮起了赶车的车夫?
‘也许是巧合,凑巧长地很像.......但万一真是他,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
恍惚间,费尔森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不过,目前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冒然说出来,要是认错了人,就闹大笑话了。
‘不行,我得马上赶去都灵城确认下。’
这么一想,费尔森哪还有心多说,稍稍闲聊了几句,便对身边指挥官道:“长官,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办。想回趟都城区,最多2小时就会赶回来。”
指挥官耸了耸肩,并不多问:“快去快回就是了。”
能混到他们这个位置,谁都有点小秘密,给副官一个方便,未来就是给他自己一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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