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精神病院的医生们,是最乐于“下重手”的。而且即使他们下了重手,外面的人根本一无所知,家人就算有些蛛丝马迹,想抗辩院方“过度治疗”,也很难成功。
何况,今天冯见雄为他们提供了“病人有暴力偏执加强趋势”的铁证呢!就算有人将来想闹事,主治医师把这些证据拿去一展示,绝对没有人会说这是医疗事故、或者有主观误诊。
“这个陈杰,看来偏执很强呐。别的不说,以后每天镇定剂首先就要加量!”
柴医生听完冯见雄提供的录音,立刻做出了如下判断。都不需要冯见雄给什么额外的暗示和好处。
“柴医生,您真是医术精湛!一眼就看出来了。”冯见雄不着行迹地恭维了一句。
然后,他又不着行迹地介绍了一下这个陈杰的家世来历——主要是暗示对方,这个陈杰做过大喷子,是个搂到点小钱的媒体人。虽然还不到40岁,但攒下的钱绝对够他本人下半辈子看病了。(精神病主要是看护费,其实保守治疗的话,用药钱真不多)
这些细节,柴医生还真没了解过,毕竟病人才进来半个月,他都没做好“这个病人有可能要住一辈子”这种长远打算呢,自然没那么多精力去面面俱到了解。
说句难听的,医院里每天新进来好些病人呢,有长线有短线的,哪怕再财欲过重的医生,也没空把每个刚进来的病人家世都了解一下——
就像发诈骗短信的团伙,也知道第一条群发的诈骗短信的文字要写得粗疏、漏洞百出一点。因为这条短信会起到给潜在用户分组的效果,如果智商不是太低的,第一条短信就看出破绽的人,就不会回复这条短信了,也能减少一些诈骗者的无效工作量。
最好就是只有连最初那些如此明显漏洞都看不出来的家伙,才去回复,骗子的效率才能最大化。
医生也是一个道理,先治着看看。等筛选出不怕久住院、医疗费很豪爽的大户之后,再深入做工作。
冯见雄的扫盲,就显得很及时了。
以他舌灿莲花的口才,没几分钟就把柴医生说得很是心动。
然后,他终于恰到好处地打出了最后一张牌。
趁着没人,刚刚拿的录音笔也处于电池被取掉的状态(为了便于谈判中诚信待人,冯见雄从来都是买那种电池可拆卸的录音笔的,显得诚信。)冯见雄拿出一个大红包,塞了过去。
柴医生想触电、烫手一般连忙推却。不过,哪怕他还没摸到这个红包,光靠目测都能看出其厚度着实惊人。
都已经不能算是红包了,只能算是一个红色的牛皮纸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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